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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2页）

何岚氲打开浴室门，告诉他使用注意事项，然后回到厨房吧台边整理购物袋里剩下的东西。一直翻到袋子最底下，才找到那盒被纸巾压着的安全套。

这是她结账时在收银台拿的，放在最上面，他收拾的时候肯定也看到了。

小别胜新婚，老话在他们身上似乎并不奏效。两地分居许久未见感觉生疏了的未婚夫妻，没有比这更有效的拉近距离的方式了，只希望这回不要太痛。

她拿起盒子正反看了两眼，三片小包装，估计还是用不完。她拆开盒子拿了一片放进长裤口袋，其余的收到卧室抽屉里。

穆辽远洗完澡，穿着背心和短裤出来，看到何岚氲斜倚在沙发上，衣饰妆容都还整整齐齐，只有一双瘦筋筋白生生的脚盘在身底下，从漆黑的裤腿边露出半拉来。他有点不好意思，找了个话头说：&ldo;你们这儿热水是串联的吗?水压好像不太稳。&rdo;

何岚氲说：&ldo;不是，就东边这两间，原本设计是个大套，后来隔开的，水电管线会互相影响，墙壁隔音也不太好。&rdo;

穆辽远笑道：&ldo;难怪好像能听见隔壁的水声，岳先生不会正好也在洗澡吧?&rdo;

这话让她心头一动，想起了……几天前那段迷离氤氲的际遇。

他觉察到了她神色间的细微变化，微微一哂，回身把浴室门带上又推开，问：&ldo;你呢?也洗澡吗?&rdo;

何岚氲说：&ldo;我出门前刚洗过，一会儿再说吧。&rdo;现在她也不想以卸妆后憔悴的容色去面对他。

两个人一站一坐，遥遥相对，话题再次中断。

接下来应该说什么?来一发吗?

情侣间自然而然的事情，到了他们这里却仿佛变成了一个令人焦虑、无所适从的仪式。

&ldo;那就……聊聊那天晚上你跟我说的事吧。&rdo;穆辽远在沙发另一头坐下。

何岚氲至今仍不知道他说的究竟是什么事。在她一觉醒来之前，这个已经改变的世界的前一晚，20分钟的通话时间，他们会聊什么?

&ldo;我去弄点喝的。&rdo;她站起身道，走到吧台边拿出两颗胶囊咖啡，避开话题的起始。

穆辽远说：&ldo;这么晚还喝咖啡，不怕睡不着?&rdo;

&ldo;我喝惯了。要不给你热杯牛奶?&rdo;

&ldo;不用了，我喝白水就好。&rdo;

何岚氲端着一杯咖啡和一杯水过来，穆辽远把圆茶几拉到沙发中间，两人各据一边对坐。他发现她的咖啡颜色不深，加了牛奶：&ldo;现在不喝黑咖啡了?&rdo;

她端起喝了一口，牛奶盖住了咖啡本身的香气。&ldo;怕你看着觉得胃疼。&rdo;

这场景似曾熟悉，只不过对面前这个人来说，他的记忆里并没有这一段。她抬起眼来看他，发现连他的表情都与那日相似，迟疑犹豫中又带着透彻的坚定。

她忽然有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ldo;那天跟你打完电话，我想了一晚上，还跑去向导师请教私人情感问题‐‐老师和师母是我们学院著名的神雕侠侣，我一直向往艳羡，觉得真正的爱情就应该是他们那样。&rdo;他的手握住玻璃杯，指尖一动未动，稳定坚决，&ldo;岚氲，你说得对，我们确实应该停下来好好思考一下我们的关系，而不是因为年轻时犯的错、在一起时间够长、年龄不小了就决定步入婚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