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淡淡地说:&ldo;在别处睡的。如果就在隔壁,说不定还会好一点。&rdo;
以前他说话就这样吗,句句都带着另一层意思?还是她最近变得太敏感了?
好在这种磨人的对话没有持续多久,静音的手机屏幕亮了,是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何岚氲想去接,被岳凌霆制止。他静等手机响了三声,按下挂断键。
他解释说:&ldo;这是可以再打过来的意思,否则就是不方便通话。&rdo;
果然过了不到半分钟,那个号码再一次在屏幕上亮起。这回岳凌霆接了起来:&ldo;对,我在她房间,没有情况。&rdo;他把手机递给何岚氲,&ldo;别说太久。&rdo;
何岚氲看了他一眼,接过手机,微微侧过身去放到耳边接听。
听筒里传来穆辽远有点焦急的声音:&ldo;岚氲,是你吗?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的?&rdo;
她撇开那些没用的寒暄,单刀直入问:&ldo;他们说你盗窃重要文物,是不是真的?&rdo;说完又补充,&ldo;这是吴教授让我问的。&rdo;
&ldo;我让教授失望了……&rdo;穆辽远语气黯然,但又坚决,&ldo;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盗窃文物,但是……我必须这么做。&rdo;
&ldo;那你能告诉我,你拿了什么东西吗?&rdo;
穆辽远不肯说:&ldo;我不能告诉你。什么都不知道,对你比较好。&rdo;
她无话可说,接着问他:&ldo;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要怎么全身而退?&rdo;
&ldo;我联系了一个地下蛇头,他可以帮我出境,但一个人头要收八千鲜币。&rdo;他语带歉意,&ldo;岚氲,我本来不想找你的,但我实在没有其他人可以求助了……你能不能帮我弄到两万鲜币?要现金。&rdo;
两万鲜币约合三千多美元,但在当地是一笔巨款,这里人均月收入还不到一百鲜币。不过蛇头只收八千,他要两万那么多?
她想起岳凌霆箱子里那几包现金,看了他一眼,说:&ldo;我想想办法……如果我弄到钱,怎么给你?&rdo;
岳凌霆忽然伸手到她面前,示意打断:&ldo;恕我插句话,你们是在谈花钱偷|渡出境?&rdo;
何岚氲举着手机抬头看他,他勾勾手:&ldo;电话给我。&rdo;拿到手机后,他打开免提,对着话筒说:&ldo;穆先生,你愿意信任我吗?&rdo;
&ldo;我……&rdo;这问题让穆辽远停顿了一下,旋即做出选择,&ldo;是的。&rdo;
&ldo;那好。我可以在明天晚上之前帮你弄到两张东港去北海道的船票,还有食物、现金和越野车,但你得自己绕过关卡去东港,万一被捕,不能供出我们。你能做到吗?&rdo;东港是鲜国东部沿海的港口城市,距离巴林有一千多公里。
穆辽远说:&ldo;可以。怎么碰头?&rdo;
&ldo;你要先离开市区。冰川墓葬群3号坑,还记得方位吗?那里往东两点钟方向、十二公里,有个半圆形的淡水湖,当地人叫半月湖。湖东南弯角处半岛上,蓝色屋顶、一半灰一半白墙壁、三层带地下室别墅,周围没有其他住户,明晚我们在那里见面。&rdo;
穆辽远想了想,说:&ldo;那有六十多公里,我没有交通工具,还要躲避搜捕,大概后天凌晨才能到。&rdo;
&ldo;我们等你到早上八点,如果还不来,我就当你不会来了。&rdo;
&ldo;好。还要麻烦你安排岚氲尽快回国,不要留在这里。&rdo;
&ldo;我知道。&rdo;
何岚氲站在旁边听他俩你一言我一语就把事情说完了,直到挂了电话,都没问她一句。她看着岳凌霆收起手机,迟疑地问:&ldo;你说&lso;我们&rso;,是你和我吗?&rdo;
他从眼角瞥了她一眼:&ldo;难道你不想去见他?&rdo;
她张了张嘴,但又实在不知该说什么,最后只嗫嚅道:&ldo;谢谢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