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启林面露微笑,点点头走过来,神情温柔地双手搀扶住孔萍的臂膀,小声道:“回屋休息会儿吧。”
“我,我想先洗个澡。”
“好,我去给你烧水……”
“嗯。”
……
水雾弥漫,热气腾腾的浴室中。
白启林右手轻轻按在孔萍光洁如玉的后背上,缕缕罡气轻缓柔和地渡入她的体内,疏通着经络,在内部揉搓舒展着筋骨,一边轻声道:“之前看你起舞时,状若疯狂,我挺担心的,只是看自默坐在那里神情平静,而且他有言在先,所以不好打搅……你现在感觉,怎样?”
“挺好的。”孔萍简简单单地应了一句,一如既往。
白启林放下心来。
他能凭罡气查孔萍体内状况,除却筋骨四肢乏累,而且由于起舞过于动作激烈,时间又长,难免会有些劳累过度后的气血郁堵,但,问题不大。
孔萍忽而又开口说道:“自默对我说了许多话,我也看到了许多,想到了许多,所以,心里舒服多了,但他说得话,我还没能完全悟透,接下来要好好想一想。哦,对了,你是在用气功帮我解乏吗?真的好舒服。”
白启林面露惊愕。
孔萍何曾说过这么多的话?
她那轻轻淡淡,甚至于都有些脱俗出尘冷淡的性子,似乎,突然间变了吗?
“启林……”
“嗯?”
“我想要一个,或者多几个孩子?”
“怎么突然……”
“我觉得做妈妈的女人,一定很幸福的。我是一个追求完美的人,人生如果没有儿女,也太遗憾了。所以,我就想着既然结婚了,当然要有儿子,有女儿,然后把他们抚养长大,看着他们成家立业,帮他们带孩子……”
白启林那颗只有在孔萍面前,才会有温柔之意的心,这一刻,突然间就好似融化了。
他突然觉得,自己以前追求的完美,也是有着极大缺陷的。
是啊!
武学宗师又如何?
以武入道又怎样?
人生,是不完美的!
……
腊月二十九夜,发生在秤钩集村的严重涉枪案件,很快便在燕南市地区传播开来。
民众们对此案件,倒还不怎么在意,毕竟只知道是涉枪,伤了几个人,却无一人死亡。但在燕南地区,乃至整个燕云省的所谓黑-道上,这起事件却着实引起了极大的轰动。
那日受邀前来参加白启林婚宴的所有道上人物,或者与道上多少有些瓜葛的人,听闻此事后,都在第一时间致电陈金,甚至直接登门拜访,胆颤心惊又信誓旦旦地向陈金和白启林作保,他们与此事绝对没有丝毫关系,也断然没有向任何当年和陈金、白启林之间有过丝毫矛盾的人,透漏消息。
谁都知道燕云赌王陈金,仗义豪爽之余,又是何等的睚眦必报,凶很残忍!也都知道,白启林武功卓绝,那是迎着几杆枪都敢率先出手,在疾射的子弹中可以从容而过,杀人于无形的传奇高手,而且,白启林对陈金,忠心耿耿!
虽然陈金和白启林金盆洗手了,可有人敢在白启林结婚当晚,持枪去杀陈金还有陈金的儿子……
这事儿,陈金和白启林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这些个在道上声名显赫的人物们,纷纷担忧着,在燕南市,在燕云省的道上,必定又要掀起一片腥风血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