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柠被他看得有些尴尬,垂下眸淡淡地问:&ldo;顾先生,您来爱丁堡就是来学画画的吗?&rdo;
&ldo;不可以吗?&rdo;
&ldo;可……可以。&rdo;不过放着那么大个公司不管,有点任性……
&ldo;有的时候在管理公司上遇到了一些瓶颈,来学学画画陶冶陶冶情操说不定能找到突破口,你说呢,温柠师姐?&rdo;男人说的一本正经,只是最后四个字微微露出了点戏谑的意味。
&ldo;不用这么客气,叫我温柠就好了。&rdo;温柠伸手将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有些不好意思。
她年纪轻,资质尚浅,而且这位顾公子看起来应该比她大,又是高高在上的总裁,叫她师姐总该有些不方便。
&ldo;嗯,说起来我们本来就是同级,只不过你上学早,甚至还比我小了一岁,叫师姐是不太合适。&rdo;
这么……不客气的吗?温柠有些尴尬地抽了抽嘴角,顺着顾大爷的意点了点头。
&ldo;所以你也不必跟我用敬语,懂?&rdo;
顾城佑眯起眼,有些不爽地扫了一眼低着头的女孩。
以为他没听到?什么叫做&lso;您来爱丁堡就是学画画的吗?&rso;
您?他仿佛看见他外祖父尚在sky时一大群人跟他汇报工作时的场景。
一群小年轻也是这样&lso;您看这个怎么样?&rso;&lso;您觉得呢?&rso;,叽叽喳喳地围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他还年轻力壮着,什么您不您的,显得又老又生疏。
&ldo;啊?&rdo;温柠愣了两秒,抬起头看着男人带着些微不悦地脸,点头,&ldo;好的。&rdo;
他们不过才见两次面,用敬语是礼貌啊,他突然生什么气,不懂。
说起见面……难道他这么阴阳怪气是因为,上次在森林里,她目睹他打了一个喷嚏,他觉得折了他大总裁的面子,所以不好意思?
想起那个惊天动地的喷嚏,温柠唇角偷偷的弯起,又碍于顾城佑在场,拼命地忍着不笑出声。
然而同桌六年,顾城佑是多么了解她,她就是被蚊子盯了一下微微皱眉他都能发现她的情绪变化。
&ldo;你笑什么?&rdo;顾城佑阴恻恻地看着她。
笑的这么开心,还拼命憋着,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ldo;没……没有。&rdo;温柠悄悄使力让弯起的唇变回一条直线,尽量真诚地看着他,转移话题,&ldo;今天天气挺好的。&rdo;
谈论天气是温柠信奉的永恒不变的完美开场白。
顾城佑却拧起了眉:&ldo;好什么好,又湿又冷,流川冬天都没有这么凉。我都差点……&rdo;感冒了。
话还没说完,男人脸色就变了,沉了几分。
他终于知道温柠刚刚在笑什么了。不就是那天打了个喷嚏,敢嘲笑他,这丫头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
他面无表情地掀了掀唇角,看他待会儿怎么整她。
温柠并没有追问,只是朝他笑了笑,蹲下身子打开自己的画具箱。
&ldo;我们开始吧。&rdo;
&ldo;这里风景不好。&rdo;顾城佑淡淡地瞥了身后的景致一眼。
温柠拿画具的手顿了顿,仰起脸看他的表情,眸光里露出几分不解。
顾城佑指了指她身后的一座小山坡,桃花眼微眯:&ldo;我们爬上那座山,去亚瑟王座吧。&rdo;
亚瑟王座?
那是一座火山的山顶,爱丁堡的的制高点,在那个上面可以俯瞰整个爱丁堡市区。
那里风景是很好,但是要拎着画具箱爬一座山,会有些累。
温柠迟疑着,但抬眼就看到男人似乎在发光的眼睛,终究还是点了点头:&ldo;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