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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文榜一定江南四（第1页）

37、文榜，一定江南（四）

司马韶仰着头，观景台上的晏清歌让人着迷，尤是那眉间妖艳的牡丹，衬的晏清歌没了初见时的娇弱。

妆容欢颜，谢爱给晏清歌画的仔细，妆发是宫内的老妈妈们交代过的，与宫中贵人们的妆发相得益彰，贵气十足。

“晏清歌真是大变样，若不是早知她主掌清言楼，我定会认为那是哪家傲气的公主。”司马韶感慨一番，又问：“常安，你是说晏清歌有办法化解学子们抗议？”

施安北搭上他的肩，说：“谁知道呢，我也是猜的。”

中正学堂的学子是来日朝中备选，又能调动各地玄学儒学的风向，司马韶知道这些人碰不得，是烫手的山芋。今天若是因为晏清歌动了他们，来日各地铺天盖地的文章和笔杆子就能先埋了他。

施安北话刚说完，司马韶想要揶揄他事不关己闲散态度，却只听远处带头的学子高声喊道：“不杀国贼，众怒难平！”

后面的学子齐声高呼：“不杀国贼，众怒难平！”

百姓们侧首相看，自觉为这些读书人让开了路，浩浩荡荡的队伍瞬间堵在清言楼门前。

凌芳云捏着圣旨的手发白，她现在不知宫内情况，但想来陛下一定气得不轻。

晏清歌低声说：“司正大人还是回去照看陛下，这里有我，必定不会让清言楼出任何差池。”

凌芳云看了她一眼，转身带人回宫去了。

晏清歌站在楼上，看了一会儿，高声说：“早干嘛去了？若是我当初入城时诸位这般闹腾，我这条命也留不下来。”

带头的学子王剑，亦高声回道：“晏清歌你不要得意！所谓亡羊补牢为时不晚。趁你这余孽羽翼未丰，只要陛下肯收回成命，严办了你，也算是告诉平阳军忠魂！”

“天子圣意断然没有朝令夕改的道理。”晏清歌说，“你们游街抗议，不是请陛下收回成命，而是逼着陛下收回成命。诸位皆是天下孝悌忠信之辈，有一百种办法来请愿，何至于要用最下策？”

“晏清歌！”王剑仰着头，“文死谏，武死战！若要我等眼睁睁地看着陛下受人蒙蔽，昏聩行事，不若今日我们便血溅清言楼，以死明志！”

晏清歌嗤笑：“动辄以死逼人，古来文人就这么点本事吗？”

王剑不答，带着众多学子纷纷席地静坐起来。

司马韶挪了挪步子，凑近施安北，说：“常安，晏清歌口才了得，怪不得能如此轻易讨到父皇的圣旨。”

施安北笑而不语，而是走向王剑，说：“是谁煽动的？”

王剑抬头看着施安北，面露毅然决然之色，说：“忠君之心促使！”

施安北露出痞气，他问：“你认得我？”

王剑微微一愣，又说：“大魏小世子施安北，如今建康城无人不知，怎么？小世子连我们大晋的事也要掺一脚？”

施安北指着司马韶说：“他让我来问的。”

王剑看到我司马韶，立马起身行礼，道：“太子殿下！我等知道就算是太子殿下，也无法令陛下收回旨意，于是自发请愿前来，还行太子殿下念在我等忠心，不要阻拦！”

“这。。。”司马韶不知怎么回答，太后令他平息纷扰，可这些学子他一个都不动不得，而平息不了这乱局，朝堂、世人会骂他不替皇上分忧，是个无能的太子。

司马韶看向施安北。

施安北说：“你说忠君之心？”

王剑挺起胸膛，说：“自然！”

“我看不然，”施安北说，“你若是要保外人，自是行的。只是你今日行事，连累身后三千同窗。若天子一怒，使得今日清言楼血流成河，你便与那余孽一般无二，都是千古的罪人。最怕的还并非如此，最怕的是你脑袋落地了，你们陛下依旧不肯收回成命。你寒窗苦读，便是为了给被人当枪使？”

王剑低头思忖一番，说：“我行的是忠义之事，与那司马影一家全然不同！就算我等三千学子丧命于此，血漫楼台，为的也是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