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郁衶堔坐在沙发上,和她视线相对,眼神格外的幽深,看不出喜怒,但路轻浅觉得那个眼神应该是很生气的。
她清清嗓子,仿佛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红唇翕动,“我去医院了。”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目光依旧是那样,要不是他那么坐着有些逆着光,路轻浅一定可以看到他寒光凌冽的眼神。
男人问,“不管你去哪儿,不管你有什么事情?路轻浅,你不觉得你应该跟我说一声么?还是说,你真以为你跟我离婚了,你自由了?”
路轻浅抿着唇,今天的事情是她不对。
换作是任何一个人,也应该生气的,尤其是现在已经晚上十一点了。
她低着头,颇是小媳妇儿样子地小声说,“后来我电话没电了。”
“那我傍晚给你打电话,你为什么无缘无故挂我电话?”
“我……”路轻浅抬起头看着他,刚刚张开嘴,蓦地就想起了季惜如今天说的话,真是见不得别人好,临走时还要来恶心她一下。
当然,路轻浅并不承认她说的这些事情会影响的自己的心情,她连关于曾经差点跟郁衶堔谈婚论嫁那女人的一点半点都不知道。
她不说话了,无声地叹了口气。
她穿着高跟鞋在医院里跑来跑去几个小时,现在脚很痛,见那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没再说话,路轻浅不经意地眯了眯眼睛。
然后扶着墙弯腰换鞋。
郁衶堔从傍晚被她挂电话开始就不高兴,这么多个小时了,他不知道她在闹什么脾气,后来也直接开车去酒吧找她了,但人不在。
她那个小助理林鹿说她接了个电话很激动就离开了,至于跟谁打电话林鹿也不知道,当时郁衶堔的火气就开始在胸腔里面积攒了。
后来给她打电话,每一个电话都通了,但这女人就是不接,直到打到她电话关机她都不接。
至此,郁衶堔还从来都不知道什么事情能够让他的郁太太这么激动,想当初两个人结婚的时候都她都没什么感觉的。
婚礼只请了三五个好友和郁路两家很亲近的人,婚礼上路轻浅都没什么笑脸,但也没有不高兴,大抵就是那种无欲无求的样子。
而路轻浅平常生活中,大方不拘束,脾气直,该笑就笑,该哭就哭,可少有激动的时候,这么想着,郁衶堔心里就更加不高兴了。
到处找了她半天,最后将电话打到路轻绝身上去了,因为林海棠电话压根就没有一直带在身上。
虽然知道她最后干什么去了,可郁总还是生气,从这件事情可以看出,他郁衶堔在她路轻浅的心里根本一点都不重要。
此时,见她一个字的解释都没有,反而在那儿换鞋。
女人稍微侧着身子对着她,她今天穿的是到大腿上方的黑色蕾丝短裙,裙子外面还有一层透明的纱,长至脚踝。
从男人这个角度看去,刚好能够看到她修长笔直隐匿在薄纱下面白皙的腿,这种隐隐约约的感觉一直蔓延到了她的大腿根。
郁衶堔抬手狠狠地扯了扯自己的衬衣领口,起身朝着她走去。
路轻浅刚刚换好鞋,人还没有直起身子,整个人就被男人给搂住了,然后迅速又利落地将她按在墙上,一只手撑在女人的耳际,另外一只手扣着她的手腕。
被他困在墙壁和怀中的女人惊魂未定地抬头看着他,和他视线相对,但是并没有说话。
男人扣着她手腕的那只手往上移动,在她脖子的地方停住,那个架势,仿佛随时都要掐死她的样子。
郁衶堔眼中没有任何颜色,只是褐色的眸尤其地深,脸色冷峻,薄唇微掀,“我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你刚好就一个都没接到么?”
路轻浅低垂着眉眼,视线向下,眼睫一颤一颤的,“我……没听到震动声。”
今天她是真的没听到,今天是路承允破壳的好日子,她心里高兴,电话直接全程都在扔在车里了,而开车的时候她听不电话在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