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队的话不无道理。
余梁道:&ldo;我和方队的看法一致,他要是真疯了,我也会疯的!&rdo;
黄曼马上附和:&ldo;我永远和方队站在一起,方队的分析永远精确,方队的指示永远英明!敬爱的方队,你是电,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话……&rdo;
黄曼言毕,众人的反应是:
方队:&ldo;过誉了哈,我其实没你说的那么伟大‐‐&rdo;
余梁:&ldo;快拿个盆来,我要吐了!&rdo;
李乔:&ldo;一身的鸡皮疙瘩啊,你们忙,我先走一步……&rdo;
和方队、李乔道别后,近十一点了,余梁问黄曼要不要一起吃个夜宵,&ldo;我知道有个地方做的水饺特别香,想不想一饱口福?&rdo;
&ldo;在哪?远不远?&rdo;
&ldo;不远,就在你家楼下的那个路口。&rdo;
&ldo;大排挡啊?&rdo;
&ldo;是啊,敢问小主愿意陪奴才吃一回大排挡吗?&rdo;
&ldo;一天不损我两句,你就浑身不自在!&rdo;黄曼立即捏着嗓子,扮起小主来,&ldo;我说小余子,那儿卫生吗?本宫听说他们炒菜都用地沟油的。&rdo;
&ldo;杞人忧天!&rdo;余梁一秒变皇帝,高声训斥道,&ldo;又不是你一个人吃!附近工地上那么多民工,每天都在那里吃,人家不也好好的嘛。你是人,民工兄弟就不是人啦?&rdo;
&ldo;强词夺理!&rdo;黄曼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两人步行至目的地,余梁眼色活泛,寻了一个相对干净的位子,弯腰扬手,绅士般请黄曼入座。周围有很多戴着安全帽的民工,三个一团,五个一伙,喝着啤酒,吃着饺子,快意地谈笑风生。
余梁点了两份水饺,又叫了一碗混沌,然后坐等上桌。黄曼说我不吃混沌啊,余梁说又不是给你吃的,我自己吃。黄曼说你吃得完吗?余梁说吃不完可以带回去明天吃啊。
&ldo;你不怕吃坏肚子啊。&rdo;
&ldo;没关系,肚子痛的话正好请假不用上班了。&rdo;
&ldo;偷奸耍滑!谁会这么想?&rdo;
&ldo;我就是这么想的,天天都这么想。&rdo;
&ldo;不理你了,我饿坏了。&rdo;
水饺吃到一半的时候,黄曼突然说:&ldo;我想告诉你我的秘密,你愿意听吗?&rdo;余梁就说你能有什么秘密,不会是女人的私密话题吧。
黄曼正色道:&ldo;你想哪儿去啦,是关于我的身世。&rdo;
&ldo;说实话,我只知道你父母都是省里的高官,高到普通人不能随便打听的程度。&rdo;
&ldo;传言你也信哪。&rdo;
&ldo;那你说说,我听听。&rdo;
&ldo;我爸是公安大学的教授,并非传说中的公安厅副厅长,我妈也不是女市长,她只是一名普通教师。我爸是我亲爸,我妈却不是我亲妈,她是我爸后来娶的女人,才比我大十岁。很多人说我爸老夫少妻、艳福不浅,那是他们羡慕他。我爸很疼我,听说我调到市局的消息,专门找我深谈了一次,中心思想四个字,注意安全。他统计过古楼数年来因公殉职的警察,数据高得惊人。他说他这辈子最怕的一件事,就是失去我这个女儿。&rdo;
黄曼迅速扒完剩余的饺子,接着讲道:&ldo;我和后妈关系不太好,我们既是两代人,又是一代人,怎么说呢?她在做我姐姐的年龄做了我妈,我在做她妹妹的年龄做了她女儿,反正很狗血啦。我很少回家,因为我跟她话不投机。上学的时候,学校离家很近,我实在找不出住校的理由,只好每天回家,尽量不和那女人打照面。后来工作了,我搬到了单位宿舍,一月回家一次,回家也是为了看我爸。我爸有风湿病,药没少吃,总是不见好。我觉得问题就出在她身上,她对我爸的关心和照顾不够,远远不够。我来古楼之前,还和她大吵了一架,结果我没什么,她也没什么,把我爸气得够呛!&rdo;
&ldo;这又是何必呢!&rdo;余梁不理解,&ldo;大家各让一步,岂不皆大欢喜?&rdo;
&ldo;我对她是一让再让,她可从来没让过我!&rdo;
黄曼气不打一处来:&ldo;前段时间,我爸打电话给我,说那女人每天晚上都和男人煲电话粥,聊起来没完没了,可能有了外遇。哇呀呀,可把我气坏了!&rdo;
&ldo;看来你和你妈是势不两立、势同水火了。&rdo;
&ldo;她也不配做我妈!&rdo;黄曼气鼓鼓地说,&ldo;以前我不懂事,出于礼貌喊她一声妈,现在让我再叫她妈,比吞了一只苍蝇还恶心!&rdo;
&ldo;行啦!&rdo;余梁劝道,&ldo;年轻轻的,哪来那么大火气,跟她结下了血海深仇似的!况且,她和你爸不是还没离婚嘛!再说了,也许她只是和朋友聊天,是你爸多虑了呢!&rdo;
&ldo;我爸不是那种疑神疑鬼的人!&rdo;黄曼站起来就走,头也不回,似乎真的生气了。
余梁付了钱,快步跟上,哪壶不开提哪壶:&ldo;大黄,你的亲妈呢?&rdo;
黄曼突然一怔,停下脚步,靠在余梁身上,脑袋埋在他宽大结实的臂膀里,肩胛抽动,呜呜地哭。
余梁抱紧了她,轻声问道:&ldo;想妈妈了吧?&rdo;
&ldo;嗯。&rdo;黄曼抬起头,从眼角溢出的泪水顺着脸颊滴落到脖颈,&ldo;十五年前,我妈打着出国考察的幌子,携带巨款,出逃澳大利亚,一去不回,音讯全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