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凤从怀中拿出一卷黑绒袋子,打开后是一排簇亮尖锐的针。
姜钰倒是第一次见这种审人方法,饶有兴趣地抬头瞧着。
凌霄心中有愧,见那针尖闪着银光,手心里全是自己吓自己的汗。
白凤从中挑出一根针来,拇指压针,针尖朝上,一闪间那针已入刘智头顶发髻处。稍微一使劲,刘智便幽转醒过来。
他艰难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半张脸贴在地上,身体以诡异的姿势朝天挺立,疼得连喊叫的力量的都没了。
司马棣呵呵一笑,&ldo;凤儿不过使出第一招,你就跟没命了似的。不如乖乖听话,本王问你一句,你便答一句。若不然,凤儿手痒很久了,在你身上逐个尝试,那就太麻烦了!&rdo;
刘智就是个怂货,这不,眼睛鼻涕全都出来了。嘴里乌拉乌拉地求饶。
姜钰叩着手指,心想不知郭昌何时才来馥园要人?
不待白凤再使一招,刘智已倒豆子般把郭昌如何为了涂家养马场,用尽伎俩,甚至不惜毒杀亲女冤枉涂家为匪患,亲率亲兵灭了涂家,霸占涂家财产等等诸多恶行全讲了出来。
白凤将供状写好,让刘智签字画押。
饶是已然知道郭昌劣行,待听到当事人再讲一遍涂家被灭门的,司马棣胸中燃起熊熊怒火,遏制不住地去想,若父皇百年后,太子哥哥继位,这位郭大人该猖狂到何种地步?
可母妃从小告诫他,让他不要管旁人事,不管是好事还是歹事。她要的只是他平安一世,无忧无虑。
为让母亲安心,他宁肯藏拙,宁肯被父皇兄弟们斥为玩徒纨绔。
此刻姜钰出声道:&ldo;王爷!在我白兰,高门巨族侵占良田,为奸犯法时有发生。而我每每总为这些事该如何处理左右为难。彼时我便歆羡大雍法制之公平,法度之宽泛。不管他身为何职,何等身份,若敢犯法,当与庶民同罪!&rdo;
姜钰的三言两语,激得司马棣当下决断,&ldo;好!本王便要管上一管,看着口益州大锅,敢将本王煮了去不成?!&rdo;
他话音刚落,便有下人冲过来,惊慌大叫道:&ldo;王爷!不好了!外头有兵围着大门,大喊大叫要王爷出来给个交代!&rdo;
司马棣脸色一冷,随即面带几分讥讽,&ldo;真真是盛世啊!本王倒要看看这郭大人敢把本王如何?!&rdo;
说罢,他体贴道:&ldo;姜公子,此事与你无关。你可暂避一避。省得郭昌抓你把柄!&rdo;
是了!姜钰身为败国国主,若被人发现与胜国王爷夜宴交好,那传出去对谁都不利。
&ldo;白凤!带姜公子从后门出去!&rdo;
姜钰摇摇头,&ldo;怕是郭昌已派兵四处围堵,难以脱身!&rdo;
崔良玉道:&ldo;此次前来馥园,我们并未掩饰行踪。不管陛下躲与不躲,郭昌总要拿捏这些!&rdo;
司马棣点点头,索性道:&ldo;那就一起出去,谅他也不敢怎样!&rdo;
馥园门口,马蹄声响,阵阵嘶鸣。士兵手中皆举火把,照得人影重重,旌旗于风中发出铮铮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