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珩知道当日他去她房间时,她是假寐的。
故而,听她如此问,他点头道:“见过。”
玉卿卿听他承认,忍不住的低眉笑起来。
晏珩不知她又在笑什么,刚要问,就听她道:“你如今对我是越发的坦诚了,我很喜欢。”
晏珩怔了下。
他有吗?
坦诚不避讳的是她才对吧,一个姑娘家,张口闭口都是喜欢不喜欢的话,成什么样子。
玉卿卿哪知他心里对她的腹诽,接着问道:“你就不好奇那两只手骨是如何来的?”
晏珩觑她一眼:“瞧你这凶神恶煞的模样,难道就不能是你自己斩下来的?”
玉卿卿听着笑起来:“你既如此想,怎的不去告发我?”
晏珩被问住了。
瞧她笑的得意又得逞,不免心生不自在,遮掩的端着茶喝了口,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玉卿卿托腮看着他:“我想说,你真好。”
这疯丫头,越说越不成样子了!
晏珩竖眉嗔瞪着她:“还不好好说话!”
就这毫无威慑的模样,玉卿卿哪里会惧怕他?
但未免他气极了又要走,她只好压下笑意道:“好,咱们好好说话。”
“去年五月中旬时,我途径抚州,目睹了一桩凶杀案。”
“那是一对深夜宿在了林中的父子。他们不知的是,这林中早有埋伏在等着他们。七八个人趁他们不备,跳出来将他们二人团团围住,二人不敌,被残忍的杀害了。”
“父亲当场暴毙,儿子年轻,身体强壮些,一时没咽气。”
“他求我,让我给他家中的母亲妹妹捎个口信。”
“而我因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一时不能回京。便告诉他,捎信可以,只是要迟些日子。”
“他点点头,便咽了气。”
“我看着他们父子暴尸荒野,于心不忍,便花费了半宿的时间徒手挖了个坑,把他们埋了。”
“就在做完这些事情,打算长舒一口气的时候,我手掌下按到了一块冰凉柔软的东西,我心里咯噔了一下,低头一看,果然是手掌。”
“我还以为那些人把他们父子的手掌给带走了,入土时也没仔细找寻。”
“那时天已微微亮,等到天亮便会有行人,若让他们瞧见那样的场景,我就百口莫辩了。且我也实在没有力气再挖开坟把手掌埋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