钨兰&iddot;铎尔瞥了她一眼。她非常漂亮~一清爽、精巧、坚韧,每一项都超过了他在凯茵认识的任何女子。他不无遗憾地说:&ldo;那么我们真的会饿死‐‐我们俩没一个有在荒山野岭生活的能耐。我一定得找到金属片……&rdo;
她叹了口气。&ldo;很对。我们会被干掉的。那有什么关系?整个地球都快死了……&rdo;
夜晚到来,他们回到了安普理达弗。&ldo;在那儿,&rdo;伊莱说,&ldo;那里是卡兹达神殿,再过去是潘修神庙。&rdo;
钨兰&iddot;铎尔在潘修神庙上空降低飞车。&ldo;哪里是入口?&rdo;&ldo;穿过拱门‐‐每个地方都有危险,只是不尽相同罢了。&rdo;
&ldo;但我们是飞着过去。&rdo;钨兰&iddot;铎尔提醒她。
他把飞车降到贴地十英尺高的地方,滑过拱门。
凭着前方一点微弱的光亮,钨兰&iddot;铎尔驾车飞过漆黑的廊道,穿过又一道拱门,来到中殿。
金属片所在的高台,像是城墙高筑的要塞。第一道关卡是一道宽阔的壕沟:接着是条淌着硫磺色液体的护城河;而后,一片开阔地上有五个没精打采的看守。钨兰&iddot;铎尔神不知鬼不觉地让飞车穿行在上空的黑暗中,直接停在了高台之上。
&ldo;准备好。&rdo;他低声道,降下飞车。闪闪发亮的金属片就快到手了。他抬起盖顶,伊莱倾身出去抓住金属片。五个守卫发出一声怒号,朝他们冲来。
&ldo;回来!&rdo;钨兰&iddot;铎尔喝道。他扬剑挡开一枝飞来的标枪。她握着金属片缩回身,钨兰&iddot;铎尔一把关上舱盖。守卫们跳上飞车,抓扒着光滑的金属,一拳拳砸着车身。飞车腾空升高,守卫们一个接一个松了手,大声叫嚷着跌到地上。
往回穿过拱门,飞下廊道,过了出口,腾上夜空。他们身后,嘹亮的号角声唤起一片乱糟糟的叮叮当当响。
钨兰&iddot;铎尔检查着他的战利品‐‐一个椭圆形的透明薄片,里面是一堆毫无意义的线条。
&ldo;我们赢了!&rdo;伊莱狂喜地叫起来,&ldo;你是安普理达弗之主!&rdo;
&ldo;还有一半呢,&rdo;钨兰&iddot;铎尔说,&ldo;卡兹达神殿里还有一块金属片。&rdo;
&ldo;可……这是发疯!你已经有一&rdo;
&ldo;没有另一块,这一片没用。&rdo;
她没完没了地争辩着,直到他们悬停在进入卡兹达神殿的拱门上空时才消停。
飞车滑过深沟时撞上了一根触线,引来一场大雨般倾泻而下的石块。第一块石头就砸到了空中飞车的侧翼,把车撞到一旁。钨兰&iddot;铎尔骂了一句。守卫会被惊醒,变得警觉起来。
他贴在通道顶部向前滑行,藏匿在黑暗中。过了不久,两个守卫举着火把轻手轻脚地靠近,查看声音的来源。
他们就在飞车正下方经过,钨兰&iddot;铎尔赶紧朝前飞越拱门进入中殿。和潘修神庙里一样,金属片在城垒正中间闪闪发亮。
守卫们已经完全清醒了,紧张地四下环顾。
&ldo;这一回,冒个险吧!&rdo;钨兰&iddot;铎尔说。飞车直射过墙垒深沟火流,停在高台一侧。他掀门跳出。守卫们咆哮奔来,提枪就刺,可他已经拿到了金属片。
冲在最前面的守卫掷出标枪,钨兰&iddot;铎尔砍倒标枪,把金属片抛进车内。
可他们已经靠近了,要是他想爬进车里,对方就会趁机把他刺个对穿。他迎上前去,劈断一枝标枪,回手斩向一人的肩头,再揪住另一枝枪,把那人扯上前按入剑尖。第三个守卫往后退开,大声呼救。钨兰&iddot;铎尔趁机旋身跳进飞车。那人奔上前来,钨兰&iddot;铎尔拧腰一剑划破他的脸。守卫一边喷着血一边歇斯底里地尖嚎,倒在了地下。钨兰&iddot;铎尔拉下升空杆,飞车腾起,朝出口飞去。
不久后,卡兹达神殿的警号将它刺耳的叫喊加入了遍布全城的喧嚷。
飞车慢悠悠飘过天空。
&ldo;看!&rdo;伊莱抱住他的胳膊。举着火把的男男女女结聚成群,漫过大街小巷‐‐绿族和灰族人都被号角声弄得人心惶惶。
伊莱抽了口气。&ldo;钨兰&iddot;铎尔!我看到了!我看到了!穿绿衣服的人!真的……他们一直都在……&rdo;
&ldo;封锁心智的魔法解除了,&rdo;钨兰&iddot;铎尔说,&ldo;不仅你是这样。下面那些人也都看到了对方……&rdo;
有史以来第一次,绿族与灰族人看到了彼此。他们面目扭曲起来。借着下面的火光,钨兰&iddot;铎尔看到他们彼此退开,还听到了他们的喊叫声:&ldo;恶魔!……恶魔!……灰鬼!……绿妖!……&rdo;
数以千计举着火把的人侧身让过对方,彼此怒目相视,高声对骂,或是又怕又恨地尖声大叫。他们都疯了,钨兰&iddot;铎尔心想‐‐心智混乱,心胸狭隘……
像发出了某个秘密讯号,人群激起了混战,充满仇恨的喊杀声让钨兰&iddot;铎尔的血液都凝结了。伊莱别过脸,抽泣起来。暴行被施加到男人、女人、小孩的身上‐‐只要对方的衣服颜色不同,根本不管受害者是什么人。
一声更响亮的吼叫从暴民人群边上传来一声欢快的叫声。十几个步履蹒跚的冈斯冒出来,鹤立鸡群地站在绿衣和灰衣之中。它们一抓到人就又撕又扯。在这种恐惧面前,无理的仇恨立即消解。绿衣和灰衣人各奔东西,逃回自己家中,只有冈斯独自在街上游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