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稍等等,”说着陈富海就出了土胚房。
这时南山处长胆子也大了,他对刘世雨说:“世雨,富海是你的战友,我们从河口隘口通过,行个方便。”
“土坯房门外传来了羊叫声。”
刘世雨出门一看,陈富海牵着一只五岁白色大羯羊,“韭花杀羯羊。招待客人。”
刘世雨是哭笑不得:“骂到,陈富海你不要假仁假义,这么贵重的东西,除了我,你和他们素不相识,只有一面之缘,你放行就可以了。”
“你这么好客,杀羯羊,我们也受用不起。”
刘世雨和陈富海的吵架,以为发生什么事,大家都跑出来。
他们惊讶陈富海的喜怒无常,刚才怒目相向,如仇人相见,现在又热情似火。杀牛宰羊。
让他们很难接受,草原上一只羯羊,可是一个家庭贵重的生活资料,杀羯羊那是很隆重的仪式。
可他们只是一个陌生人,还是识趣点,“别费心了,你的人情我们领教了。”
刘世雨走过去,把牵在羯羊羊角上的白色塑料绳解开,“富海下次吧,我拿着酒,找你来玩,吃你的羯羊,叙叙曾经的情义。”
“这次我们勘探工作火烧眉毛,再说,他们只是我的同事,属于泛泛之交。”
“你纵然再热情,他们在心理上也不接受,欠你的人情。”
“我们只是路过河口站,借个道,你行个方便就行,我知道这是难为你。”
“你也可以不放行,这是你的职责所在。”
“让他们走,你的陪我。”陈富豪受过刺激,脑子一根筋。
刘世雨黯然失色,兄弟惨不忍睹的遗体,他目睹过。
可陈富海是亲自清洗,拼凑兄弟遗体,所以神经受了刺激。
他眼睛容不下半粒沙子,黑就是黑,白就是白,黑白分明。
也好河口森林保护站是他容身之地,也算是一个归宿。
“让他们走,你的陪我。”陈富海涨红了脸,又说了这么一句话。
南山处长他们几个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应对。
陈富海似而冰冷,似而热情,冰火两重天,在情理上他们无法接受。
他们只得又退回土胚房,南山心里暗自嘀咕,“妈的,我们被山里野蛮人扣押为人质了,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他们处在两难境地。
南山处长是一个有心机的人,他哈哈大笑,“世雨,你的战友这么热情,真好借你的光,干脆今天就在这里玩一天,也算是工作。”
可他心里却急着上火,县长何惠明对他们的勘探工作进度慢,大发雷霆。
局长董旭也对南山处长工作不满意,他主管勘探全面工作。
南山处长也是心急如焚,刘世雨留下,那么皮卡越野车谁来驾驶?
他想走,两只狼狗虎视眈眈握在河口站,越野车旁边。
没有主人陈富海的招呼,狼狗会把他们撕成碎片。
冷龙岭雪山严峻的自然地貌,少一个精干的男人,勘探队伍无法成行。
再说技术只是一个形式,而勘探就是一个重体力劳动,搬弄仪器才是最主要的工作。
勘探小组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一条线上的蚂蚱,谁也无法逃脱。
他这个管理处处长也就当到头了,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哪一个人又不想进步呢?
夏润雨也是努努嘴,在人家的地盘上无能为力,只能听天由命。
陈富海的妻子韭花重新在碗里加满了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