勘探队都下山了。
河口森林站又归于寂寞,山上静悄悄的,陈富海木讷,不善言辞。
但他也有情感需要,他来到刘世雨房间,说起巡山的事情。
举头犹有雪山横,俯首绿满河口川。
“山上,有狼群出没吗。”
“狼群已经绝迹了,不过森林里有野猫。”
“碰到野猫怎么办?”
“当然放行啊。”
森林里有吃草的岩羊,野猫捕食就可以了,野鸡,老鼠都是野猫捕食的对象。
“野猫伤人,怎么办?”
“拿上一个砍刀,出门在外,砍刀必不可少。”
“最危险就是遇上偷伐森林的,这些人才可怕,荒郊野外,又是一个人,这些偷伐森林的,有时候会做傻事。”
“砍刀,是防身用的,也可以威慑这些伐木贼,让他们别做傻事。”
陈富海在刘世雨面前,语言表达也流畅了,那是一份情,一份爱,同吃一锅菜的友谊。
死亡呼唤就像化名册点名,没有人给予他安慰,给予他引导,只有坦然面对死亡。
陈富海在阵地上惶恐无助时,是刘世雨帮助他,让他记忆犹新。
而刘世雨冒着生死上他驻守的000阵地,仅仅只是服从命令。
无人能逃脱生命的悲剧,有些事实就那么残。
一个没留意,死神降临,瞬间生命荡然无存。
让旁边的人在心灵上又无法接受,一会儿又庆幸,死亡的不是我,一会儿觉得有种犯罪感,可那是亲人啊。
战争中的死亡让人困扰,产生某种特别的痛苦,痛苦反倒是在煎熬的岁月里,抱团取暖,就这样熬过来了。
到了西河县城,夏润雨才知道勘探工作并不顺利。
她要对冷龙岭雪山勘探情况,当面向市长祁连雪汇报,为慎重起见,县长何惠明做了工作布置,重新对规划书做一些修订。
明天驾驶越野车,要到五十公里外金城市。
洗脸时,夏润雨感觉脸部发烧,他抹点护肤霜。
细心的照了照镜子,脸部居然蜕皮了。
她大惊,拿来小镊子,夹脸上的蜕皮。
原来夏润雨观察经纬仪,受太阳辐射伤害严重,在冷龙岭雪山长时间的穿梭、观测,灼伤了脸上的皮肤。
粗糙、增厚、褶皱、发黑,青春靓丽的脸像牛皮癣一样。
西河县离金城市六十公里,此时的越野车行驶在金城市路上。
车上有水利局长董旭,勘探处长南山,副处长夏润雨。
越野车跟着县长何惠明的奥迪车后面,县长何惠明是有身份的人,当然不会和他们做一辆车。
在路上漫漫黄沙,诉说着西河县的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