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眼下的修真界,有能力加固此规格封印的,除了我,也只有四大宗门里的其他几位宗主了。但是此事本就是逆天而行,不止有损修为,还有损寿元,他们怎么可能会愿意做这件事呢……”岑寂看向他:“除了我,也只有你爹会做这种傻事了……”
&esp;&esp;“我就算了,孑然一身了无牵挂,死便死了。”岑寂垂眸:“殷桓不一样,他有宗门,有孩子,死了会很麻烦。最好的结果便是我一个人将封印补全,这便皆大欢喜了。若是我没能做成……还有我的绝笔信在,到时候殷桓再接替我也不迟。”
&esp;&esp;殷云度蹙眉,有些不忍道:“可是这样一来,所有东西都压到师伯一人身上了……”
&esp;&esp;“如果不这样的话该怎样?直接把所有事都告诉殷桓?”岑寂摇头:“那时候小师弟刚走,他还拖着个入不敷出的宗门,他够可怜了……”
&esp;&esp;殷云度还是觉得这样欺瞒不对:“岑师伯该早一点说的。”
&esp;&esp;岑寂对此不置可否:“我确实有些不自量力,以为全靠自己就能把事情做好。但我也清楚,哪怕我做成了,这样积年的消耗下也活不了多久了。若是我做成了就好了,一切都刚刚好,殷桓多恨我些,我早早死了,他应该也不会太过伤心。”
&esp;&esp;“我清楚我在他心里是个什么位置,大约是和他在我心里是一样的。哪怕几十年不曾相见,哪怕曾按剑相对,在彼此心里也是独一份的……”
&esp;&esp;“他是我
&esp;&esp;殷云度追过去,在看清殷桓表情的那一刻他默默噤了声。
&esp;&esp;可能现在不说话会更好一点。
&esp;&esp;殷桓站在那里,脸色有些发白,沉默许久一言不发。
&esp;&esp;半晌,他忽然道:“有人在故意挑拨……好阴毒的设计,居然把所有人都算进去了。”
&esp;&esp;“这人事先就知道汤谷会发生什么,甚至了解局里的每一个人。他故意使人将岑雁寒叫去,因为足够了解,所以他知道岑雁寒会把所有事都揽到自己一人身上,然后我会因为此事与岑雁寒决裂……待岑雁寒死后,再将他的绝笔信拦下,这样一来,最后一个参与过当年之事的人也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esp;&esp;殷云度心说不止于此,岑寂死后你也会为了修补封印而死,甚至最后就连殷云度自己,也不明不白的死了。
&esp;&esp;不止直接参与的,就连他们这些与汤谷间接相关的,也一并被抹除在这世上了。
&esp;&esp;显而易见的,汤谷有那人想隐瞒的东西。
&esp;&esp;他在藏什么呢?
&esp;&esp;殷桓面色如土:“能这么了解我与岑雁寒的,除了怿桐,只有……”
&esp;&esp;“只有东阙宗应宗主。”殷云度接道:“而且现在的这个应宗主,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应宗主了。现在坐在那个位置的,是人是鬼都不知道。”
&esp;&esp;殷桓抿着唇,缄默不言。
&esp;&esp;“爹,现在怎么回事你也清楚了,岑师伯这边你先看着点,我去找青囊长老过来看看。”殷云度对岑寂的神出鬼没心有余悸:“别等我把大夫找来结果病患没了。”
&esp;&esp;殷桓不像是很乐意,但也没拒绝,只是道:“你去吧,我会看着。”
&esp;&esp;殷云度这才放心离开。
&esp;&esp;等他将青囊长老请过来,殷桓还站在原处没动。
&esp;&esp;殷云度觉得他爹大概是受到了一些道德上的打击还没缓过来。
&esp;&esp;据他了解,殷桓的道德标准要比修真界平均水平高出一大截。得知发小为自己考虑了这么多,联想到自己从前对人的态度,估计够殷桓抑郁一阵的。
&esp;&esp;他身旁的青囊长老见他爹在这儿吓了一跳,小声问他:“宗主怎么在儿,不是来寻仇的吧?”
&esp;&esp;“误会,都是误会,我爹那么善解人意的人,说开了想通了自然就没事了。”殷云度被迫笑哈哈:“长老别管他,让他自己待会儿吧,长老跟我来这边。”
&esp;&esp;青囊长老满脸欲言又止的跟着殷云度进了屋。
&esp;&esp;给岑寂探脉,青囊长老眉头就没舒开过,岑寂本人倒是乐呵呵的:“长老,我还有几日可活啊?你给我个准数,我看看还能睡几次懒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