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太虚,你可知道,杀人偿命,没有人为你证明你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你是死路一条。”李胜江说道。
赵太虚从妇人眼里看到了绝望和乞求,想必这大汉背后还有一股势力,她不想被“清理”,所以最后选择了漠视,不然一旦坐实大汉的行径,一定会牵扯大汉后面的势力,所以,这是一个无解的事情。
赵太虚帮她,如果妇人选择承认,也就意味着事后会害了她一家,或许连他孩子都不会被放过,所以她怕了,赵太虚没有办法,只能自己背这个锅。
“是我杀的,我认了。”赵太虚叹息。
李胜江何尝不知道这其中隐藏的各种利益锁链,没有铁证,他也没办法,不过也隐晦的提醒赵太虚。
“赵太虚,如果是他欺辱你在前,你奋起反抗,自我防卫,不慎将其杀死,倒是可以从轻处罚,是这样吗?”
赵太虚何等聪慧,立马抬起头来,说道:“是,是他先动手,他辱我骂我打我,我也是出于自保,捡起一把烂菜刀,不慎将他杀死,我实在是冤枉啊。”
仵作老头立马说道:“经过老夫判断,还原整个过程,确实如同赵太虚所言,虽杀人致死,但出于自保,也情有可原,当从轻处罚,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如此,此案便以此结案!赵太虚为求自保,过失杀人,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本衙宣判,赵太虚劳改三月,以儆效尤。”
门口看客哗然,好潦草的判案啊,但他们也只能如此,没有人出来给大汉抱不平,即便是背后的人,只要不牵连到他们,怎么判都无所谓。
大汉的尸体还是没有人来收,衙门很是无奈,埋人这件事,又落到他们头上。
随后赵太虚被巡城卫装上了铁链,手脚各一条,铁链沉重,让赵太虚几乎无法承受,现在的行动更加吃力了。
仵作老头上前,朝着赵太虚嘿嘿一笑,意味深长。
赵太虚有些心虚,目光躲闪,难道仵作老头看出了什么?
“小子,伤口处理的不是很好啊。”
“什么意思?我不懂!”赵太虚摇摇头。
“嘿嘿,老夫也不懂,你猜?”仵作老头神秘一笑,旋即离开了公堂。
审理完毕,巡城卫不管赵太虚是否身体扛得住,扔给他一把铁锹,说道:“赵太虚,走吧,既然是劳改,就别想休息,去城外挖坑,你杀的人,你负责埋。”
赵太虚一愣,作为一名杀手,只管杀,不管埋的。
但是沦为阶下囚,已经无法反抗,带着沉重的铁链,然后被巡城卫拉上街,被人指指点点,这就是犯人的待遇,游街示众吗?
手里拿着铁锹,只能跟着巡城卫走,一路来到城西之外,找到一个偏远的地方,赵太虚一眼便看到了苏嫣然和易于前的坟墓,就在不远处,不过现在他没时间去给他们合葬,估计巡城卫也不会袖手旁观,让他随意挖别人的坟。
“太虚公子,开始吧。”一位巡城卫,坐在一个土堆上说道。
“你屁股下面是别人的坟,你不怕?”赵太虚问道。
“怕?活人我都不怕,还怕死人?这些没有墓碑的坟,大部分是我们埋的,你说我怕不怕?”那巡城卫不屑说道。
赵太虚落得一声嘲讽,无奈开挖,这是一件很累的活儿,很消耗体能,
本就内外兼伤,挖完坑,埋了大汉尸体,几乎脱力。
赵太虚深深鞠躬作揖,说道:“兄弟,对不起了。”
“别屁话了,你要对不起,干嘛还杀他?你不杀他,他杀你,你看他会不会给你作揖道歉。”巡城卫说道。
“天快黑了,快点回去了。”另外一人说道。
本就下雨天,天暗沉的很,众人催促着回城,在外面多少还是有些害怕的。
只是赵太虚行动不便,走不快,眼看天将黑暗下来,巡城卫干脆拉着赵太虚前行,无法奔跑,大概还有百米距离时,一位巡城卫忽然喊道:“等等,等等,马上回来。”
城墙上的守城卫并不是巡城卫的人,可没有管他们的呼唤,不过关门速度稍微降低了一下。
“来不及了,冲!”一位巡城卫突然加速,朝着城门猛冲过去。
百米,他们的速度,最多几秒而已。
但赵太虚不行,他跑不起来。
一位巡城卫使劲拉扯着赵太虚,吼道:“跑起来啊,来不及了。”
“我跑不动,不要管我,你快跑!”赵太虚忽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