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
&esp;&esp;小兔兔从梦中醒来。
&esp;&esp;香甜的青草沙拉,其乐融融的一家人,和煦的绒绒球星,都不见了。
&esp;&esp;是梦呀。
&esp;&esp;他失落地想,也的确只有在梦里,哥哥和姐姐才会对自己这么好。
&esp;&esp;可自己连在梦里,都那么期望能亲近他们。
&esp;&esp;小於睁开眼,看见浓稠的、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esp;&esp;这是哪里?
&esp;&esp;他在什么地方?
&esp;&esp;好冷
&esp;&esp;小於蜷缩在堆成小山一样的货物最上方,紧紧捂住自己垂下来的小耳朵。
&esp;&esp;可是他的手手比耳朵还要小,怎么也遮不住。
&esp;&esp;他并不知道自己会被运去哪里,总之不会是赛瑟纳林。应该是其他更欢迎垂耳兔的地方。
&esp;&esp;兔贩子们把他塞进这艘星舰,被关得严严实实,一丝光都没有。
&esp;&esp;按照垂耳兔夫妇的叮嘱,兔贩子给小孩儿打了镇定剂。
&esp;&esp;剂量不算多,对于身体很弱的小於来说,已经够昏睡一路了。
&esp;&esp;他是被饿醒的。
&esp;&esp;同一窝兄弟姊妹里,小於不仅是唯一没有完全化形的那个,也是从出生就最瘦小的那个。
&esp;&esp;小脸蛋比别兔白一层,看着仿佛营养不良。
&esp;&esp;他平时食欲就不太好,吃得很少,今天忙着去看苜蓿花,早饭都没吃。
&esp;&esp;一直饿到现在。
&esp;&esp;好黑。好饿。好冷。
&esp;&esp;好害怕。
&esp;&esp;无助的幼崽啜泣起来。
&esp;&esp;小手松开耳朵,尽力抱紧自己,还在胳膊上拍一拍。
&esp;&esp;生病的时候,妈妈也会这样抱着他。
&esp;&esp;拍拍胳膊,拍拍后背,就是哄他。
&esp;&esp;只要那样,他就会觉得好很多。
&esp;&esp;在妈妈的怀里什么也不怕。
&esp;&esp;妈妈
&esp;&esp;可是,妈妈在哪里呢?
&esp;&esp;以后,是不是再也见不到妈妈了?
&esp;&esp;妈妈也不是不爱他。
&esp;&esp;只是妈妈的爱很有限,分成好几十份,每个孩子得不到多少。
&esp;&esp;而且妈妈也更爱钱。
&esp;&esp;幼崽紧紧闭着眼,反正不管睁开还是闭着,都是一片漆黑。
&esp;&esp;闭上眼的话,就可以当做还在做梦。
&esp;&esp;等到梦醒,睁开眼还在兔丁兴旺的家,在白云悠悠的绒绒球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