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四年前。”
&esp;&esp;四年前,正好是研究所爆炸的那一年,正好是他和凌野分别的那一年,也是怪异病症开始在他身体崭露头角的那一年。
&esp;&esp;怎么会有那么巧的事?
&esp;&esp;“为什么?”
&esp;&esp;他问得很隐忍,但是凌野听懂了:“没有为什么,这个世界从来不会给异类选择的机会,就像你不得不来里斯市一样。”
&esp;&esp;洛星洲一怔,他和凌野对视,忽然觉得对方的眼神很深,他之前从来没有见过,痛苦,炙热,挣扎不休,就像脑残爱情电影里爱上杀父仇人的悲情主人公。
&esp;&esp;又爱又恨,无比煎熬。
&esp;&esp;某一瞬间,洛星洲都快以为对方认出自己了,可是下一秒,凌野又恢复了正常。
&esp;&esp;他往前走了两步:“借过。”
&esp;&esp;洛星洲的眼神忽然掠过凌野脖颈间刺眼的银色金属,忍不住又问:“他们用这个强迫你,是吗?”
&esp;&esp;凌野一愣,又恢复了白天那副“我和你不熟”的可恨神情:“这和你没有关系。”
&esp;&esp;洛星洲忽然感觉到脑子里一热,切切实实感受到了凌野的厌恶。
&esp;&esp;打个比方,假设你有一个乖巧可爱会撒娇的甜心小宝贝,出国深造四年后,回国后却性情大变,阴晴不定,对你爱答不理,甚至觉得看你一眼都恶心。
&esp;&esp;洛星洲现在就是这种心情,既愤怒又失落,他想拽着凌野的领口问他“臭小孩你在我面前装什么”,但一回想起分别的场景,又瞬间失去了质问的勇气。
&esp;&esp;如果凌野认出他的真实身份,那大概连面对面谈心的机会都没有。
&esp;&esp;趁着洛星洲发呆,凌野毫不留情地挤开门口的八爪鱼,打算回自己的包厢,两个人擦肩而过,洛星洲却忽然自暴自弃笑了一下。
&esp;&esp;仗着凌野不认识自己,他只能把不要脸贯彻到底,凌野毫无防备,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按在了洗手台上,后背抵着镜面,洛星洲一只手按着凌野的肩,另一只手按在他身后的镜子上。
&esp;&esp;凌野眨了眨眼,一对玻璃似的眼珠,瞳孔收紧,在灯下显得有点懵:“你……”
&esp;&esp;洛星洲不让他开口,一只手勾住凌野的项圈,一边威胁:“你的同事们都在后面看着呢,别逼我当着他们的面对你干坏事。”
&esp;&esp;凌野就没说话了。
&esp;&esp;两个人靠得很近,但是洛星洲闻不见熟悉的信息素,莫名焦躁,他红着眼,就像饥渴的吸血鬼,想咬破凌野的喉咙。
&esp;&esp;他的手指顺着金属项圈缓慢滑动,最后来到了后颈的位置,那里是alpha的腺体,能够分泌信息素。
&esp;&esp;对于alpha和oga,甚至beta而言,腺体相当于突袭
&esp;&esp;洛星洲深深体会到,短暂的四年,很多事情已经天翻地覆。
&esp;&esp;凌野被拐到无良组织卖命,具体原因不详,性情大变,他像一台精密运作的机器,只听令于那个该死的s的指挥官。
&esp;&esp;想到这里,洛星洲想对这位指挥官的好奇心达到了顶端。
&esp;&esp;凌野的腺体受了伤,接下来几天没出过包厢,洛星洲冷静下来,也没脸再去纠缠人家,待在自己包厢里抑郁,陆成安知道自己老大撩o碰了壁,这几天更不敢惹他。
&esp;&esp;洛星洲没事喜欢捞火车上的杂志转移注意力,今天却格外烦躁,杂志被扔开好几次。
&esp;&esp;对洛星洲不了解的人可能会觉得他是个冷淡酷哥,但是陆成安受够了压迫,知道他的习惯。
&esp;&esp;洛星洲其实是个很暴躁的人,尤其是在发病前后,如果他开始频繁地折磨手里的东西,那就要发病的前兆,方圆十里的alpha都有可能成为他辣手摧花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