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应是酒店的服务生或者是秘书之类的来了,容伽礼去开的门,隐约只能听到声音压得很低的对话,却听不清说了什么。
&esp;&esp;一两分钟后。
&esp;&esp;路汐浴室的门响了。
&esp;&esp;她忘了锁,容伽礼也没推进来:“衣服。”
&esp;&esp;路汐先伸手扯过浴巾裹住自己,也不知是水的温度太烫,将她全身每一寸都烫得肌肤微微发红,还是被外面男人区区两个字给惹得,她往那扇磨砂的玻璃门走,没有迟疑,打开后下一秒就接过了递来的衣服。
&esp;&esp;从细细缝隙里,容伽礼背对着她的修长身影在眼前一闪而过。
&esp;&esp;莫名的,让路汐身体试图降下的温度又升了上去。
&esp;&esp;她等脚步声走远,才垂下眼去看衣服。
&esp;&esp;很快。
&esp;&esp;身体温度又升了一度。
&esp;&esp;指尖的触感柔软异常,很有质感的白色绸料子,是容伽礼的衬衫。
&esp;&esp;路汐在浴室多待了快十分钟,又做了道选择题,是裹浴巾还是穿上这个,否则她只能一直待在这不出去,犹豫片刻,才动作很轻地换上。
&esp;&esp;她清瘦得过分,容伽礼的衬衫套在身体很宽松,却轻柔得像是月光,没有压垮半分。
&esp;&esp;等出去时,开放式的宽敞客厅内并没有容伽礼任何留下的踪迹,落地窗外是夜海,沙发那边的灯还亮着,路汐先是失神地凝望了半响外面,才往沙发慢吞吞地移动。
&esp;&esp;走近了,她才看到大理石茶几上摆满了四种味道的可露丽,以及新鲜果盘和薄荷苦艾酒。
&esp;&esp;应是方才洗澡时,酒店的人端进来的。
&esp;&esp;如果说薄荷苦艾酒是先前她在这家餐厅喝过,酒店经理以贵宾待遇贴心准备的话。
&esp;&esp;这可露丽——
&esp;&esp;路汐整整七年来从未在公共场合暴露过自己的甜品喜好。
&esp;&esp;显然是容伽礼给她备的。
&esp;&esp;路汐内心好不容易平复的思绪又被牵起,抿了抿唇,往宽大的沙发坐下。
&esp;&esp;她很久没有像现在这般可以安心地将脑袋完全放空,不记得自己的身份和想要做的事,而是循着灵魂最真实的本能意愿,去做一些毫无意义的事情。
&esp;&esp;可露丽可以先吃焦糖味的,小口小口的吃完一个又去拿,舌尖感知到的都是甜味。
&esp;&esp;而她永远吃不腻,把完这盒,就去解决另一盒口味的。
&esp;&esp;路汐逐渐地很放松,白皙的膝盖抵在沙发上起来,渴了就去喝苦艾酒。
&esp;&esp;不知不觉时钟嘀嗒,指向了后半夜三点半。
&esp;&esp;容伽礼从书房出来的时候,发现路汐已经乖顺地蜷缩成一团窝在了沙发上睡熟了,灯光如水波朦胧地洒在身上,睡姿的缘故,即便衬衫纽扣牢牢系着,也无形中显出纤细的一截腰身,往下就是腿。
&esp;&esp;这样的画面,跟记忆里的某一个深夜似乎极相似。
&esp;&esp;容伽礼在她的面前半蹲下来,压迫感的气息也没让她醒来。
&esp;&esp;这是多放松?
&esp;&esp;他低低凝视着,就在伸手要将她抱离沙发时,忽然间,路汐先一步打了个梦颤,微红的脸蛋紧贴着枕头,唇齿间不知念着什么。
&esp;&esp;又过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