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路汐孤身一人被送到江家寄宿念书,路潇已经没有能力给她提供生活费了,她身上怎么可能有钱?肯定是在家中偷了值钱的东西,拿出去卖掉换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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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回忆戛然而止。
&esp;&esp;路汐眼眸望着窗口自己的脸,这张脸好似也在看她。
&esp;&esp;时隔了七八年,她当初离开宜林岛之后,就没在踏足这座岛和白城的地界,都快忘记在江家寄宿时被保姆无处不在监视着的噩梦阴影。
&esp;&esp;保姆已经是惯犯了。
&esp;&esp;她在江家效力多年,是江微母亲的心腹,说话也会被轻信三分。
&esp;&esp;路汐比逆来顺受的江微有反骨,她不能忍受站在浴室里洗澡时,被一个穿着朴素的保姆趴在门上偷窥。在厨房里拿了瓶快过期的牛奶喝,就被暗暗讽刺偷东西。
&esp;&esp;以及藏在柜子里信封的钱,是容伽礼发现她口袋里永远只有一些零零碎碎的纸币后,为了维护她过高的自尊心,变着法子哄她收下的零花钱。
&esp;&esp;而意料中的坏结果还是发生了。
&esp;&esp;保姆发现了她新的秘密基地,还言之凿凿说她偷东西,却拿不出证据。
&esp;&esp;江树明看似大度不往下追查,实则是默认了她的罪名。
&esp;&esp;路汐知道,她不是平白无故能寄宿在像城堡一样的江家别墅,每一件事的背后都有代价。
&esp;&esp;可她承受的代价。
&esp;&esp;不该是被保姆这样肆意践踏着尊严。
&esp;&esp;当晚路汐怀里端着容伽礼给的零花钱,到沿路边的商铺里购买了一捅油漆,在保姆洗过澡,刚从浴室出来时,全部一滴不剩地泼到了她身上。
&esp;&esp;路汐站在楼梯上,冷眼看着肌肤都浸透着刺激气味的保姆说:油漆为粘稠油性的颜料,在未干的情况下是可以燃烧的。
&esp;&esp;再有下次。
&esp;&esp;她会多购买一个打火机。
&esp;&esp;路汐放下摇晃着冰块的酒杯,从长桌上抽了张纸巾将指尖的透明水痕一点点擦拭去,就像是擦拭去七年之前,遗留在指尖的乳白色油漆。
&esp;&esp;十分钟后。
&esp;&esp;她起身结账,安静地离开了这家小酒馆。
&esp;&esp;…
&esp;&esp;…
&esp;&esp;面对晚宴上的衣香鬓影。
&esp;&esp;容伽礼兴致不是很高。而斜对面坐着隆策资本董事长的爱女,一身深蓝色的晚礼服精心打扮过,对满室的英年才俊都不感兴趣,目光倒是几分流连忘返在容伽礼这边。
&esp;&esp;他没像一些上位者身边围绕着莺莺燕燕,只带男秘书,还生了张拒绝开荤的性冷淡脸。
&esp;&esp;偏偏这脸,教人近距离看了就惦记着。
&esp;&esp;酒后三巡,趁着大家聊到热络,有人将话题扯到了联姻上。
&esp;&esp;虽然无人敢打趣容伽礼,却可以打趣隆策资本董事长的爱女:“你爸爸有没有透露,想把你往哪家嫁?”
&esp;&esp;陈斯侬笑得稚气又天真:“还没有呢,要不各位伯伯帮我做媒,挑个长得最好的,我喜欢看脸去。”
&esp;&esp;要长得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