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面面相觑,却很快释然,李家二小姐天性善良而灵俐,又喜出人意表,往日见得多了,不差这一回。
到底是武生出身,又去过边关守土,做起事来干净利索,当下就吃了起来,少顷,两包点心便纷纷入了肚。
“够吃吗?”李不俗仰头看着他们二人。
“够吃,老剑楼的点心,出了名的味美垫饥。”
三人步出老剑楼。
“你们说说,昨天的热闹,不雅为什么不让我瞧?”
两人不语。
“吃完就当哑巴啦?白给你们吃了,看来还是得当面问问不雅了。”李不俗低头叹息道,同时用眼睛偷偷瞄着他们。
“……刀剑之事,是血腥,是恐怖,恰如那小女所言,也许,赵小爷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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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让您看到他动剑吧。”一人道,“您还小,有些事,不宜太早看见。”
李不俗笑呵呵道:“所以说我猜对了嘛,不雅不雅,雅得很嘛,可他不懂我,像我父亲一样,可是我才不怕呢,走,随本小姐听学去也。”
晨光,青雾,迷蒙,少女轻快如飞。
学堂里,李不俗悄悄对陈先生道:“先生,我想过了,文章确实还是要切合实际的好,我将来要嫁的人,有不雅的性格就好了。”
先生不知如何作答,只觉得眼前这个美丽动人的小可爱根本就不是个小可爱,这才多大啊,便见天的想着这些。
真是不教不行啊。
“伸出手来。”
“又要打?打我也要说呢,只盼先生打轻些,还要写字呢。”
陈先生气笑,道:“李家宝林,憾生朽木,我以后再不打你,你能学多少算多少吧。”
李不俗露出了她擅长的坏笑,灵气十足,反问:“这岂是先生该说的话吗?您不是说过诲人不倦呢?”
是年,李不俗十一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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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翁持拐,哆嗦着一拐一拐抽在那高高大大的年轻人的身上,气喘吁吁,满面通红,眉眼间是恨恨不得休。
“周掌柜大仁大义……赏……你饭吃,赏你钱花,还……说要给你说媳妇呢,你怎么就自作主张撂挑子跑回来!羞……羞先人!眼皮子浅!不知,不知福祸!”
“爷……是我不争气……爷,这些年我也明白了,我要出去闯闯,在老剑楼,我一辈子也就是个伙计了,吃着周掌柜的,我心里不好受,掌柜的,少当家,柳总管,他们是有真本事的人,可我没有,他们不在时,我什么都挡不了,我不想一辈子靠别人。”年轻人红着眼睛说道。
“别人?谁能不靠别人呦?你个不知福祸的蠢材!我,我打死你这个不成器……我!”
老翁刚作势要打,却忽然撇下拐杖,老泪横流。
“是人都能出去闯的么?也就是咱名国安定,你爹娘咋死的你忘了?就是走了一趟远门,再也没回来,凶险着呢!而你呢?你连个最低等的武生都不是!还胡思乱想个什么?你要是走,先把我埋了,我不守孤家。”
老翁把眼一闭,不再说话。
“爷,你这说的什么话——”
语未竟,又有一温润声音突兀而起。
“好话。”
来者青袍白面,风采过人,老剑楼赵不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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