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承言眼神锐利,“起身吧。”
“朕知你忠心,方才令史来报,庆王妃致命一刀在胸口,她身边婢女腹部插着一把黑金弯刀匕首,正乃致命凶器。”
“庆王妃生于鲜于皇室,略有涉武,能诱她走假山后小道躲避宫人视线,又能在背后出其不意谋害庆王妃之人,庆王心中自有定数。”
“特意挑选在宫中行凶,怕是鲜于有意要挑起战事。”
拓拔韵千里迢迢来到靖安,鲜于表面上投诚,妄想将拓拔韵塞给他,待日后他登基称帝,拓拔韵诞下子嗣,隐藏在背后的鲜于细作定会有所行动。
年前父皇为庆王与拓拔韵赐婚,拓拔宏气急败坏的模样,倒真是踩到鲜于尾巴上。
鲜于当初之所以私下没反抗,怕是因为庆王是父皇最宠爱的皇子,对庆王称帝抱有一丝希望。
如今,大局已定。
拓拔韵这颗废弃棋子在鲜于已经无用,也该发挥最后价值。
鲜于趁他初登基,大业不稳,便想从中作乱。
庆王称帝?
许承言轻哂。
表面上他与庆王是敌对,实则庆王是他的人。
私下拉拢朝臣、培养世家、巩固政权,少不了庆王在背后推波助澜。
而他的父皇,竟曾想将皇位传给庆王,若非上元节设计那场宫变,他为救父皇受了伤,勾起父皇心底一丝怜悯,从而挽回大局。
在父皇心中他占据又是多少?
从一开始他便知道,他是父皇与母后巩固政权生下的孩子,他的一生都不得自由。
平静得到答案,心中也知执着于那些根本没有什么意义,可心底还是泛起了波澜。
三年前他唯一的执念便是收权,扳倒沈始,打压定安侯,困住他一生的人都不得善终。
而庆王,是他私下培养的下一任帝王。
待他收拢政权,稳固江山,解决一切恩怨后,便会去寻宁儿。
如今,他起了野心,政权是他的,宁儿也只能是他的。
他只有获取至高无上的权利,才能护着宁儿。
庆王拱手,“臣知是拓拔韵身边婢女所为,她身边婢女会武,是鲜于皇帝派来监视拓拔韵之人。”
“是臣之过失,臣这便私下命人将隐藏在京都的细作铲除。”
许承言沉声阻止。
“不必,一切照旧。”
“怕是过不了多久,鲜于使臣便会前来,朕倒想看看,鲜于皇帝这出戏想如何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