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的时候看了一眼怀里的诗涵,脸上忍不住露出了笑意,此刻的她在我眼里已经变了样,毕竟只要她跟我结了婚,她就会成为那个真正属于我的女孩。
大雪纷飞,砸落在这个不起眼的小山村里,在天依的细心帮衬之下,我抱着诗涵缓缓走在回家的路上。
这一路上心里那叫一个乱啊,我想了很多,从故事的开始到现在,一一的捋了一遍,而且不停的问自己,怀里这女孩真的会嫁给我吗,她真的属于我吗?
心魔还问我为何会这么怀疑,我当时暗自苦笑,因为,从她出现在我生命中的那一天起,她对我就是言听计从,百依百顺,从她的角度看,对自己的丈夫如此掏心掏肺,这不过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可是站在我的角度呢,刚见面的时候,她的美貌就震惊到了我,毕竟那时还没进过城嘛,第一次看见好看的女孩,后来进城了,知道她是个大学生,还是个学霸……
反正在我心里,这一切就像是一个穷小子的美梦,所有的美好,不过都是自己在这世界上的一场独角戏罢了,而梦里的那些艰难险阻,便是现实人生中不可逾越的命运。
这个世界很大,很丰富多彩,一个山村里长大的土包子还在迷茫的展望着未来,却没想到彼时的他,已经有人在为他奋斗努力了……从那个时候开始,他知道了一件事,在这同一个世界的另一个角落中,有个女孩正努力的想回家,或许她对家没有什么概念,待在这个男人身边,应该就是家吧。
或许是今天带她从鬼门关走回来,过于激动了,湿润的眼眶写尽了对这场“闹剧”的无奈,可是心魔这时却告诉我,你不是因为激动,只不过是确定了割舍,却又难以接受罢了。
什么都爱戳穿,你生前到底还是不是个得道高僧了?
我呼口气,割舍就割舍吧,也许这就是命运,如果不是狐倾婷告诉我所谓的真相,其实我想忘了她还蛮难的,现在看来,割舍的不过是三年的感情罢了,而背后或许只是九天劫与我们卫家的明争暗斗而已。
回到了家里,发现三哥和大师兄并没回这里,不知道跑哪去了,倒是赵灵儿一下变得没那么苦愁了,她脸上时不时有了些微笑,会出手照顾我们这几个伤员,甚至会跑厨房帮狐倾婷洗碗做饭,主动找人聊天等等,一下让家里的气氛活了过来。
她的松懈是能好好过年的征兆,除了陈北剑面色不太好。
记得在等着三哥回来带我去见大哥的期间,我找陈北剑聊了一阵,两兄弟吞云吐雾的站了半天,也没放几个屁出来,到最后收场时,我才问他一句,还把我和大师兄当兄弟不?
陈北剑毫不犹豫的点了一下头,我立马又问她,那赵灵儿和白诗涵呢,你怎么看待?
那时候看着陈北剑失去的拇指,我心里糟糕透了,他现在的身份,可不是一个回不了头的浪子,他如今已经成为了鸿福观的唯一代表。
我记得陈北剑最后苦笑了一下,他说,兄弟的女人,不就是兄弟媳妇吗,都是自己人。说完这话后,他就进屋去了,留我在门口想了半天,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他真心把我们当兄弟,却又想着杀赵灵儿给师父报仇?
“我也想不明白,你明明心地正直,却想着加入邪道,对抗正道呢?”心魔忽然问我。
我?
身不由己罢了。
“为什么你就可以身不由己,他却不行?你小子好好想想吧。”心魔丢下这句话后,就再也没吱声了。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来到了夜里,在天依忙里忙外的一番操作之下,诗涵的气色开始恢复了,但今晚应该醒不来,天依说主要是那臭道士下手太重造成了一点内伤,接下来几天修养修养就好了。而我全身的伤口也得到了处理,舒服很多。李各方这小子的脸虽然没什么大碍,破相却是在所难免。
这家伙一直在我面前嚷嚷,说他本来就长得不咋地,这下破相了,以后可咋整啊,要我务必想办法去除他脸上的疤。
本来等了几个小时没见三哥回来,心里急得不行,这家伙一阵嚷嚷那叫我一个心烦啊,不过正准备说他,天依倒是先对他微微一笑:“放心好了,有我在呢,反正你这疤就算治好了对颜值也没影响,慢慢来呗,不着急的。”
“哦,你这么说的话……不是,你说的这是人话吗?”李各方哭丧似的看向我。
我吐口气没理会他,回屋里看了一眼诗涵后,这才一个人来到门外,站在夜色之下四处盼望着,这三哥和大师兄到底跑哪去了,还去不去见大哥啊?
左等右等还是不见人回来,不过我始终不肯回屋,这次见大哥很关键,最起码能决定诗涵以后能不能留在身边,还有关于青丘狐家的一切,我觉得大哥不会那么无聊,到现在这种地步,再瞒着我可就没意义了。
不知道等了多久,还是没见他们回来,我这才回屋坐在床边,看着昏迷没醒的诗涵发呆。
没多久赵灵儿也进来了,摸了摸诗涵的额头,又帮她把被子盖严实了,最后才问我:“他们,是不是不会回来了?”
这话问得,显然她也在苦苦等着大师兄回家呢,我叹了口气,说谁知道呢,大师兄那人本来就神出鬼没的,就算回来了,你也不确定他能待几分钟,没准眨个眼人又没了。
听我这么说,赵灵儿脸上写满了无奈,不过她要出去的时候,我倒是问了她几个问题,同不同意年后我和诗涵结婚的事情,如果顺利的话,以后又该怎么安排等等。
她挺震惊的,看了我好几秒,才问我:“你跟九天劫那边,真的不来往了?”
我眉头一皱,怎么心直口快的,哪壶不开提哪壶呢……想了想,最终才苦笑着摇摇头。
她说结婚可以,但她不建议,毕竟现在的她过得并不安稳,诗涵又跟她命运共联……言下之意就是,除非做好把她也保护起来的决心,不然娶了诗涵只会给我自己带来更多的麻烦。
我还准备问她白天寄信的是什么人物呢,结果没开口她就出去了,显然是特不看好这门婚事,我倒是不在乎她的表态,只要大哥同意,我们甚至有机会去九阴山躲起来,保护她一个赵灵儿并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那封信的事情让我魂牵梦绕的,我也一直怀疑,是不是那寄信的白爷要过来,这件事被三哥和大师兄知道了,所以取消了带我去见大哥的计划……就这么一直等着,到了夜里十二点左右,大师兄和三哥还是没回来,那白爷也没什么消息。
大家都犯困了,陆续回到房间休息,我不忍心让赵灵儿一个孕妇熬夜,就离开房间,让她进去休息,眨个眼热闹的客厅里只剩我和红韵,等待依旧还在焦灼的持续着。
大概等到十二点半还是没动静,我心想那肯定是白爷的事情打破了计划,见大哥又不知道猴年马月了,只好失落的叫红韵回竹筒休息,关灯往沙发上一躺,心情别提有多糟糕了。
再糟糕的心情也扛不住白天带来的疲惫,这一躺很快就睡了过去,也不知道具体睡了多久的时间,忽然在半梦半醒之间,感觉一股阴冷的气息来到了跟前,紧跟着,似乎有人往我脑袋上套了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