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念一怔,“呃,一种奶制品,臭臭的。”
青椒不懂:“牛奶怎么会臭?那可是好东西啊,每周喝牛奶我们都舍不得喝完。”
钟念不敢低头去看青椒说到牛奶时顿时放光的眼睛,他清了清嗓子,换了个话题。
“小土豆是既听不见也不能说话吗?”
“她是发烧把耳朵烧坏了,徐老师说她以前是能说话的,听不见以后才慢慢不会说了。”
“你们院有多少孩子,像她这样的多吗?”
“二十几个,越小的毛病越多,不然怎么会被爸妈丢了呢。”
说这话时,青椒抬头冲钟念笑了笑,半大的孩子眼睛里有超过年纪的成熟和悲凉,看得钟念心惊,下意识地搂紧了怀里的小米。
青椒注意到钟念的动作,轻声告诉他:
“小米有哮喘,我们都不敢让他大哭,这个发作起来是会死人的。”
钟念点了点头,不敢再发问,领着五个孩子悄悄进到自己病房里。
VIP病房设施齐备,有1米5的大床,还有组合式沙发,床上足够睡四个小孩子,钟念和青椒一人睡沙发一头。
福利院的孩子比同龄人听话很多,就算是年纪最小的小米,看到换了地方也只哼哼了两声,小土豆拍了他几下就平静下来。
孩子们受了惊吓,又困又乏,突然来到安全又舒适的房间里,又有个面善的Omega叔叔陪着,让他们很快适应,迅速进入梦乡。
倒是钟念睡醒一次后,有些睡不着,老忍不住拿家里两个小祖宗跟这些孩子比较,又惦记着江传雨,直到窗外天色发白,才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下一刻,却听到了轻微的开门声,是江传雨回来了。
他一晚上跟了两台大手术,走路都有点飘,推开看到床上睡了一排小孩,还以为进错了门。
钟念嗖地蹿起来,拉着江传雨到走廊里说话。
“加班加完了?”
钟念心疼地摸着江传雨一夜没睡的脸,下巴的胡茬硬生生的扎人。
江传雨点点头,眼神有些困惑:“屋里什么情况?”
钟念解释道:“我半夜醒了想看看你手术做完了没有,发现这些福利院的孩子没人管,趴在门诊的椅子上睡觉,就把他们都带回来了。”
“哦,是他们。”
江传雨想了想,告诉钟念:“他们老师还在抢救,腹部开放性损伤,脏器有挫裂伤。”
钟念一愣,赶紧问:“很严重吗?”
江传雨点头:“失血过多,好在送来得及时,我们副院长正好在,他亲自上手术,能救回来。”
钟念这才松了口气,搓着江传雨有些凉的双手,轻声问他:
“累坏了吧,回值班室睡?”
江传雨有些不开心,“那床太小了,挤不下两个人。”
他累了一晚上,正准备回来抱着钟念好好睡一觉,谁知床居然被几个小崽子霸占了。
钟念笑着亲了亲江传雨,直往他怀里钻,
“不小,我们又不是没睡过,你把我抱紧点就好了。”
值班室是1米2的单人床,按理说是躺不下两个大男人的,但钟念陪夜经验丰富,跟江传雨在那床上不止睡过觉,更有难度的事儿都做过,轻车熟路。
到了值班室,钟念让江传雨躺下,见他累得不想洗澡,又拧了湿毛巾给他擦脸,收拾妥当后,自己再钻进他怀里,紧紧贴好。
江传雨满足地叹了口气,搂着钟念往自己胸口上压,想了想不甘心,又把人脑袋捞上来挨着自己,方便随时亲吻。
这么多年,江传雨的生活极为简单,永远只有两个主题——
工作、钟念。
他几乎没有私人活动,聚餐都早去早回,在家里就算各干各的,也要挤在一个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