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菲斯特突然用力拉了一下杆子,锯齿旋转的机械声更加尖锐,无数尖锐的锯齿逼近躺在床单下的女性身体。
突然响起一声凄厉的惨叫,那是躺在床单下的智华发出来的,她的头不断上下激烈晃动,身体也因为痛苦难当,激烈地摆动,可是因为手脚上了枷锁,根本无法动弹。那惨叫像是扯裂喉咙般断断续续传来,就算锯子齿轮的声音再大,也无法掩盖那痛苦至极的惨叫。这时,锯齿切入的部位开始喷发出大量的鲜血。
观众席传来此起彼落的嘶喊,女宾客别过脸不敢看,男宾客则从喉间深处发出呻吟。
但残忍的梅菲斯特并不打算就此歇手。
旋转的锯子毫不留情地切断智华的身体,霎时鲜血四溅,还飞溅到最前排的桌子上和观众身上,宾客们猝不及防地从椅子上跳起后退,用恐惧之至的眼神看着自己被血鲜溅湿的身体。
梅菲斯特也满脸是血。
即使如此,他仍然让锯子继续下降。现在,那残酷无比的锯齿已经抵到床上了,也就是说,床单下那具女子的躯体……
以惊人速度旋转的锯齿,不断涌出大量鲜血,床上床下早已成了一片血海,不打算停手的梅菲斯特令人不寒而栗的脸上和身体,不断淌下鲜血。
不知不觉,床单下的智华已经不再痛苦挣扎,也停止了惨叫,她的身躯肯定是一分为二了。
坐在前排的观众已完全陷入恐慌,他们惊惧万分、呼喊、惨叫,椅子开始东倒西歪,和其他桌的宾客碰撞,没命似的往后逃。
梅菲斯特倾全力一拉,锯齿已经转到床下。运转声和切断声是那么的真实,一分为二的床两端翘起,中间凹陷,躺在床上的女子‐‐智华‐‐绝对错不了,她已和床一起断成两半!
悦夫愕然,完全一头雾水不敢相信,无法理解到底是怎么回事,脑中一片空白‐‐悦夫站了起来,像要吃掉舞台似的直盯着眼前的惨状,思路完全停止,眼睛已经撑到极限。
梅菲斯特总算关闭开关,锯齿停止旋转,尖锐高亢的运转声一停止,店里顿时陷入了一片不寒而栗的沉寂。
观众被冻住似的,一动也不动,脸色苍白,凝视着舞台,地板上满是滑溜的鲜血。
梅菲斯特挥舞手杖,呼唤右侧的金发女子。不清楚那到底是不是演的,在悦夫看来,那女子似乎受到了相当大的冲击。
仿佛拒绝主人命令似的猛摇头,她有多害怕,有多恐惧,全都看在悦夫和所有观众眼里。
梅菲斯特突然扑向她,用粗壮的手臂抓住她纤细的脖子,只见白人女子惨叫,不停挣扎,却被他硬拖到刚才表演魔术用的断头台上。助手美丽的金发散乱,整张脸因痛苦、恐惧而扭曲,用尽全身力气的刺耳惨叫,在店中回响。
但这次梅菲斯特毫不手软,将她的头架上断头台,铐上枷锁让她无法挣脱,一瞬间,毫不迟疑地让断头台的刀刃落下。
惨叫停止,金发女子的头被硬生生砍下来,如瀑布般倾泄的血流‐‐她的头被鲜血浊流给推了出去,很有意思地在半空中飞舞。
梅菲斯特发出铿铿的足音走下断头台,迅速拾起滚落的头颅,脖子断面不断淌着血,然后拾起头颅丢向观众席。
头颅落在前排桌上,发出重击声,弄得餐具飞散,鲜血脏污了桌巾,滚落在地上,最后停在一位早已吓得魂飞魄散、愣在现场的中年妇女脚边。
从那乱糟槽的长长金发间,可以看到湛蓝的死人眼珠。
受到超过精神所能承受的冲击,中年妇女吓得发不出声音,紧紧抓住应该是她丈夫的胸膛,像失了神似的,或许这样还比较好。
这时候,梅菲斯特继续执行他的残虐行动,用断头台将刚才被他杀害的金发女子的右脚和左臂,从根部切断,然后一一抛向观众席。
白人女子的手臂和脚溅着血往观众席飞去。直到不久前,这些躯干还是那个肉感十足的女子身躯的一部分。白皙的肌肤上,长着看起来像淡金色汗毛的细毛,切口丑恶至极,可以看到藏在血红肉间的骨头、神经和血管,不停流出浓稠的血液……
&ldo;哇!这……这是真的!&rdo;有人大叫。
事态已发展到极限,店里被庞然的恐怖撕裂了,众人四散奔逃、惨叫声不绝于耳,绝望至极的宾客们掀起一番大骚动。女人的惨叫,男人的怒吼,桌椅翻倒,杯盘碎裂,整个喧闹声支配了这个空间,所有人都争先恐后,如慌乱的潮水奔向出口。
一整个场面恍如凄惨的阿鼻地狱。
悦夫和龙冈也被卷入慌乱旋涡之中,不知哪个男侍拼命拉扯已经吓得六神无主、一动也不动的他们,人们争先恐后,没命地奔逃。悦夫就这样随着人潮自然地被推向出口。最后映入他眼帘的,是直挺挺地站在舞台中央,露出微笑看着宾客四散奔逃的黑衣魔术师。
梅菲斯特丑陋地扬起嘴角,鹰钩鼻上挤了一堆皱纹,纵声狂笑!无言的哄笑‐‐这是真正恶魔的狂笑声……
05
&ldo;呃……实在是太恐怖了!侦查近三十年的杀人案件,还是首次看到如此凄惨的场面……&rdo;
一向给人硬汉形象的坂下英志探长,像新手警官般地喃喃自语,他身旁有一座大型断头台,一具浑身是血,惨状至极的白人女子尸体滚落在断头台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