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宴转身:“我走了。”
“……等等。”原莺咬被角:“明天早上几点出发呀?”
他思索一下:“八点。”
原莺啊了一声:“天都刚亮呢!”
何宴:“八点起。”
原莺:“那还行。出去帮我关一下灯和门。”
何宴微微挑起唇角:“挺不客气?”
原莺:“阿里嘎多。”
“……”他有点头疼地轻叹了一口气,替她揿灭了灯。
关门的时候,他说:“晚安。”
走廊的光打在他的身侧。
冷白的光边,随着他说话的声音,在锋锐的喉结上,轻轻地耸动。
很稀松平常的两个字。
从他嘴里讲出,也可以是很暧昧的两个字。
原莺在被窝里扭了一下:“明天早上你能来叫我吗?”
何宴颔首:“嗯。”
她的声音在夜色里,像滴漏的糖水,带着黏黏的鼻音。
她说:“那——晚安哦。”
何宴不喜爱甜食,此时却格外想尝一尝。
他默不作声地阖上了门。
门栓落锁,夜里重归于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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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莺被敲门声叫醒。
昨晚她失眠了。大概,有一半原因是何宴睡在隔壁。
翻来覆去到天亮才睡着。
她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当听不见。
敲门声又响起。
“哎呀。”原莺堵住耳朵,踹一下被子:“我不想去了!”
世界清净两秒。
门被推开,脚步声来到她身边。
高空冷冷的一声砸下:“起床。”
原莺说话都没力气,软绵绵的,听起来像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