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口说话像女人一样扭捏起来。
&ldo;很遗憾的,你的猜想大大错误。跟敦子有血缘关系的是那个家伙,你看。&rdo;
我用眼神向鸟口示意。
一如往常,檐廊上睡着一直彻底欠缺警戒心的猫。纸门敞开的客厅上坐着一个穿着夏季和服的芥川幽灵。
白天出现的幽灵还是老样子,带着仿佛亲戚全都死光的臭脸读着古书。
在我们踏进客厅前,幽灵头也不抬地发出声音。
&ldo;嗨,关口,好久不见了,可是久归久也该有个限度;要来时几乎每天都来,而不来时却又整整两个月不来,能不能拜托你别把我拖进你那种乱七八糟毫无规律的人生态度里?&rdo;
别说抬头看我们,他的视线甚至未从书上移开。
&ldo;唉,会那么忙我也很意外啊。我今天来是有点事想找你商量。另外,这位是‐‐&rdo;
&ldo;‐‐《月刊犯罪实录》的鸟口守彦是吧。&rdo;
&ldo;咦?&rdo;
鸟口不仅来不及被介绍,也失去打招呼的机会。
&ldo;怎么,你们两个别老师站着,找个位置坐下如何?看,连坐垫都帮你们准备好了。&rdo;
京极堂总算抬起头来,微微笑了。
我与鸟口的心情像是被狸猫作弄了一般,依言乖乖坐下。
&ldo;请问。&rdo;
&ldo;初次见面,我叫中禅寺秋彦。跟这位关口先生是学生时代至今的朋友‐‐不,应该说,算是彼此相识而已。&rdo;
故意订正是想表示,他跟这种家伙算不上朋友,而所谓的这种家伙指的当然就是我。说明白点,他就是故意要瞧不起我。今天的说法还算多少有点收敛,京极堂平时一向毫不讳言跟我不算朋友的。
但这一连串的先发制人实在干得很漂亮。
我们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先被拖入对方的步调之中了。
可是京极堂为何能断定我带来的这位青年就是鸟口?我本想开口询问此事,却被按捺不住的鸟口抢先。
&ldo;这样啊,我们今天‐‐&rdo;
但他的发言没受到允许。
&ldo;对了鸟口,武藏野分尸杀人事件多半是不可能快速解决的,所以我想是赶不上下一期的截稿日了。虽说我也不敢肯定贵出版社的《实录犯罪》是否有心在下个月出版下一期。&rdo;
&ldo;啊?&rdo;
完了,已经深陷于京极堂的步调之中了。
京极堂还是一样维持着他那张臭脸,但老交情的我多少看得出他心情逐渐变好。但这是我才看得出来,对于初次见面的鸟口而言自然不可能知道,所以他当然满脸疑惑了。
&ldo;所以说鸟口,你拖着坐在那里的三流文士到处跑也是没用的。况且你们总编‐‐叫做妹尾‐‐是嘛,就他而言既然无法抢得独家消息,同时刊载现在进行式的事件也违反了贵杂志的编辑方针的话,应该对分尸杀人事件的采访没有什么兴趣才对。&rdo;
鸟口嘴巴微张,两眼瞪得大大地看着主人,似乎讶异地说不出话来。
&ldo;另外‐‐这算是我个人的苦口婆心,为了你们自身安全,最好别去调查你们误闯的那栋神秘建筑,别涉入太深比较好。&rdo;
京极堂以明晰的语调说完后,合起方才阅读的古书。我不甘心就这么乖乖听话,便代替鸟口插嘴说:&ldo;你老是爱自说自话的说一大串,我们来到这里连一句话都还没说咧,况且我也没还没跟你介绍他就是鸟口吧?&rdo;
&ldo;难道不是?&rdo;
&ldo;不,是没错,可是……&rdo;
&ldo;怎、怎么知道的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