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的微笑渐渐消失了,但紧接着她换上了一副真诚的表情说:“这支簪子是夫人您出嫁前的嫁妆,不过自从您进到府中时,就很少戴这支簪子了。”
“您的意思是,我不配戴这样引人注目的簪子,是在说我变老了吗?”大夫人带着一丝冷嘲笑,却将簪子斜插在头上,看着镜中仿佛回到了四五岁轻盈的模样,她不屑地掀了一下眼帘:“但我觉得很适合,至少看起来没那么老。”
大夫人的话让梨花吓得浑身颤抖,腿一软,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敢直视大夫人,请求说:“大夫人,您是大家闺秀,就不要与梨花计较了,都是梨花嘴巴太笨,说了大夫人不喜欢听的话,请大夫人饶恕梨花吧!”
大夫人温和一笑,从椅子上站起,走到梨花身前,俯身扶起她的手,说:“别紧张,我只是说喜欢这支簪子而已,并没有责备你的意思,站起来吧。”
梨花被大夫人扶起,已经是泪眼汪汪了。
大夫人突然问:“是不是该吃午饭了?”
梨花点点头:“是的,大夫人。”
“今天,老夫人不是说要在她的院子里准备一桌美味的食物,让丞相府的人一起聚餐吗?”
梨花的脸色变得尴尬,欲言又止。
大夫人皱眉问:“有什么话要说吗?”
梨花见大夫人并未生气,便说:“老夫人没让大夫人一起用餐。”只是这样。
大夫人听后不仅没生气,反而笑了:“今天老爷会在场吧?我也好久没见到老爷了,趁这机会我们去一趟。老夫人即使不喜欢我,也不会当众薄了我的面子,逼我离开吧?”她重新坐回铜花镜前,吩咐:“梨花,帮我梳妆,我们要打扮得漂漂亮亮,参加老夫人办的午餐。”
梨花微愣片刻,然后答应:“是的,大夫人!”她走到大夫人身前,开始帮她梳妆打扮。
最近丞相府里发生太多事,老夫人办这顿午饭,让苏家人聚在一起,着实不容易。
坐在餐桌上的主位是老夫人和苏萧然,另一位原本是大夫人的主卧位置,但大夫人已被贬为庶妻,且不受待见,所以这个位置空着。
老夫人旁边坐着的依次是三夫人和柳姨娘;苏萧然一侧坐的是三夫人的儿子苏靖淳,沐樱雪和苏轩儿。
一家人静静地坐在餐桌前,虽然没有欢声笑语,但氛围还算和谐。
老夫人看着桌上的苏家人,慈祥地笑道:“大家都到齐了,开始用餐吧!”
苏萧然作为家主,笑着说:“这是老夫人亲自准备的,大家要吃光,开心些。”
在餐桌前,苏家人听到这话,纷纷笑着拿起碗筷,开始用餐。
“老夫人,我来晚了!”柔声中,一身素青衣的女子含笑走入,朝老夫人拜了拜,看到旁边空着的位置,自顾自坐了下来。
坐在餐桌前的苏家人满是惊讶地望着大夫人陈氏,而大夫人陈氏视而不见,拿起碗筷,为老夫人布菜,柔声笑道:“老夫人,你尝尝我夹给你的菜,还算合心意吗?”
老夫人低眸望了一眼碗中的青菜,倒是没有什么油腻的食物,面色淡然地点点头,算是同意了她口中所谓的合心意。
苏萧然重重咳嗽一声,目光淡冷地望向大夫人:“陈氏,今天你不应该出席,再说了,你也不是正妻了,已经被贬为庶妻,庶妻就应该坐在庶妻的位置,你就让开吧!”
大夫人陈氏满面疑惑,问道:“如果我不是正妻,那么谁还能有资格坐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