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我马上就来,”说话的同时,李中庸已经用纸擦掉墨迹上多余的墨汁,防止墨水晕染开。他此时看了看这封家书。转过身从一旁的抽屉里,拿出来一个由灵木篆刻而成的精致木匣。
家书对折了一下。李中庸将其,放入到木匣当中。枯瘦发干的手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无力。动作稳健,将木匣再次收了起来。
这时候。李中庸忽然感觉门外的人并未离开,将抽屉重新关上后,李中庸看着镂空,蒙有一层白纱的大门问道:“可还有什么事吗?”
“科儿不敢说。”
“你什么时候,也变得和李不悔一样扭捏起来了,”对于这个由父亲举荐出来的人才,李中庸还是很满意的。他把两手食指相扣,放于打磨光滑的桌面上,看着身边的一堆文稿,露出来一抹看不出来的微笑。
“科儿怕冲撞了宗祖,”李王科的姿态放得极低。他能很清楚的认识自己的身份,有些话他不能直说。但是这件事情如果他不站出来提醒的话。恐怕李家就没有人敢站出来说了。
“没关系,你是我的后人,不用这么客气,有什么就说什么,”李中庸心中一突,闻言此时警惕了起来。李王科不会无的放矢,他会提出来,恐怕事情有些严重了。
“是,宗祖。”李王科斟酌着措辞:“其实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外面都在传言,说:李家的老宗祖,像个粗使的管家一样,哪里的家族需要帮忙,只需撒些银钱,像喂鸡一样的招招手,他就会屁颠屁颠的跑过去……”
这句话已经很难听了,不过反观屋内的李中庸,面上还是一脸的淡漠,些许的脏话动摇不了他的内心。他此刻只是看着相扣的十指,微微低着头,嘴里随口的问道:“是什么人说的。”
“不知道,总之就是大街上到处都在疯传……”李王科本就是胡诌出来的话,此时自然含糊其辞。
“是么。”
“……”屋内沉默半响。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这次还是由我带队,多准备一辆马车。另外……你把李芸儿和那几个后辈也叫上。”
拇指指肚抵在一起又分开,李中庸沉吟着说道:“他们老大不小啦,也是时候分担家族的担子了。”
“是,”门外。李王科抑制住内心激动的心情。只低低的道了一声是后,没有再继续多做停留,恭敬的面朝大门,倒退着慢慢离去。
“哎……媚娘,原谅我吧,原谅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腥臭以及汗味扑鼻的洞穴里面,一个苍凉的声音微微响起。这个临时挖出来的小洞穴,阴冷,潮湿,密闭,空气不流通,狭小……
几乎所有能够勾引起人内心恐惧的词语,在这里都可以找到。铁质的大门封堵住了入口,似乎是刻意而为,焊接得严丝合缝的严密门板上,故意的露出几点缝隙。
带着淡淡七彩的阳光,从门上的缝隙间打了进来,勾引着人内心最深处的,那一丝最终的绝望。
借着点点的天光,就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硬物在布料上滑动的细微声响传来,成为了洞穴里面唯一的旋律。
……琴瑟琵琶,八大王一般头角;魑魅魍魉,四小鬼各自心肠。
本来想跟你说一些体己的家常话,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或许是麻木太久了……想起什么,就说什么罢。
作为我的嫡女,想必你应该知道,乱石滩中所藏着的机缘,实际上就是一段冥河的支流。
众所周知。冥河的特性,是逆流而上。浪潮一浪叠着一浪,将里面的灵体不断向上游冲刷。
这段冥河,实际上是当初小世界意志为了反抗吞噬,而从超级大世界‘咬’下来的。不光是冥河,实际上当初还有一段‘腾河’。只不过被贡献给了上面世界的武家。
冥河则因为本身支流太小,才被留了下来。改造之后,续作试炼之地。
最开始的时候,这片试炼之地年年都要开启,只不过后来,却因为发生了一场重大的事故,从而被封禁住。
这一封禁,就是足足九千年。
历代的战宗宗主,在得到这段秘辛的同时,也肩负着探索这处禁地的重任。以期望能够,重新开启这处试炼场地。
传言中,这片试炼场地诞生了冥河之灵。而我有幸在年轻时见过那冥河之灵一面。
那所谓的冥河之灵,实际上是一种似魂非魂,由各种负面能量幻化出来的小鬼罢了。
没有什么实力,但却永远无法杀死,并且十分善于蛊惑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