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灯光很暗,邢岩看不清程静的脸,可程静的那一回头,终是没让邢岩将那一枪开下去。
邢岩抿了抿,踩着排水管道,也滑了下去。
他要生擒程静,问问她,究竟为什么要背叛冷少,还有,光盘里的那个男人是谁,程静一定知道。
秦家祖宅是老式的那种院落大宅,院落里也没有什么明亮的柱灯,周围还全是花圃和大片的竹林,程静身形娇小,东窜西窜,就没了影。
阿彪走在邢岩的身侧,打着手电,握着匕首,将周围的花丛和藤蔓劈开,骂骂咧咧地道,“妈的,真没想到那个程静竟然是内奸!亏她长了一张正直的脸,没想到竟然潜伏得那么深,把我们都耍得团团转!都说女人如蛇蝎,我以后再也不敢结婚了,否则哪天半夜睡着了脑袋上被开了一枪都不知道!”
阿彪的话,让邢岩的脸色又沉郁上了几分。
他倏尔想起,他睡在程静房内的那半个月,她睡床、他打地铺。
她睡相极差,偶尔还会说梦话,他睡在地板上本就睡不着,被她的梦话一吵,就更睡不着了。她有时早上醒来,见到他的黑眼圈,还会说,刑特助,要不今晚我睡地板吧,我这人不认床,在哪都能睡……
他对她虽然没有男女之情,但不可否认,他是欣赏她的……
可结果,她竟然是潜伏的内奸……
五指攥拳,邢岩眸色晦暗,没有说话。
最终,他们都没有找到程静,祖宅的外圈也没有安装监控录像,程静逃脱了。
回到祖宅后,邢岩迅速地将昏迷过去的莫雪瑶送进了医院。
莫雪瑶被送进脑科进行了一系列的检查。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拿着检查报告,道,“病人脑部神经都很正常,也没有任何损伤,只除了她的记忆体遭到了破坏,她醒来后,应该就不记得任何事、任何人了。”
“……”
闻言,邢岩的眼底划过一抹不忍。
莫雪瑶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如今连记忆都没有了……她醒来,只发现自己没了双腿,怀了孕,却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她没了父母,一无所有,到时候不得疯……
邢岩也不知道该如何安置这样的莫雪瑶,只得对保镖道,“先带她回秦家祖宅。”
刚刚,秦峰已经打电话过来了,说秦柯只是额头上缝了几针,其他倒也没有大碍,已经被接回家了。
或许等回去,他可以问一问秦峰,秦峰若是情商够,应该能想出安抚莫雪瑶的方法……
三天后。
莫小语午睡醒来,安静地沿着走廊散着步,她现在走不快,只能一手扶着墙,一手扶着腰,挺着个大肚子,像只蜗牛一样地慢慢地蠕动。
小白蛇缠在莫小语的手腕上,抬起脑袋看着莫小语,嘶嘶嘶地吐着舌信子,以资鼓励……加油、加油,蜗牛爬,到终点!坚持到底,就是胜利!小主人,虽然你爬得比我还慢,但你放心,我是我绝不会嫌弃你的!
莫小语看着小白蛇摇头呐喊的逗逼姿态,忍不住地勾起唇角,浅浅地笑了。
在这个分不清白天和黑夜的封闭空间里,小白蛇就是她唯一的朋友,它带给了她很大的安慰和欢乐。若没有小白蛇,她的日子将难熬很多。
她知道,自己很快就将临盆了,她和冷修的孩子即将出世了。
可是,孩子出生,是不是只能看到妈妈,看不到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