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
郭念真一愣,片刻后才反应过来,“你真的住在山里?”
好似抓住了南荣婳的把柄一样,郭念真一脸得意,大笑几声说道:
“怪不得行为举止如此没有教养,原来是住在山里头啊,那你的父母是猎户喽?”
她故意提高了音量,在场众人的目光被郭念真的话吸引过来,郭念真见状更是得意,继续大声道:
“这也不怪你,猎户嘛,教出来的女儿哪懂什么规矩?”
“我听说你一人住在京城?你父母还真是放心的下啊,让你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子独自跑到京城来,你与沈临鹤结亲的消息他们知道后是不是激动得要哭出来啊?那可是国公府呢,他们几辈子也达不到的高度!”
此话可以说是尖酸刻薄,根本不像是从一个高门贵女口中说出来的话,可郭念真偏偏说了,还说得昂首挺胸、得意忘形的很。
亭中人皆停下了说话声,想看那个平民女子如何应对,想来她这样的身份对上郭念真,只有抹着眼泪痛哭的份了吧。
没想到,那女子神色未变,只定定看了郭念真一眼,而后平静道:
“我父母已经故去了。”
竟是个孤女!
亭中公子们纷纷皱了眉,眼中尽是怜惜之色。
如此身世坎坷的美人,谁不想揉入怀中好好疼惜一番!
先前听说工部尚书家的公子金高兴对沈临鹤的未婚妻子调戏不成还被揍了一顿,他们对此嗤之以鼻。
但今日见到这女子,竟有些理解金高兴那个纨绔了,真真是…美色迷人眼呐!
但郭念真一听,却是一副恍然大悟之色。
“原来如此啊,怪不得呢,没有教你养你的,你自然没规矩、没教养!”
南荣婳眸光一闪,对于这种敢于惹她不快的人,她从不开口回怼,因为没有必要,直接下手就是了!
桌下,她的食指刚要曲起,忽听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
“有的人,有人教有人养,依然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你说对吗,南荣姑娘?”
南荣婳眸色一沉,侧目看去,沈临绮已经坐到了她旁边。
她不知沈临绮为何替她说话,沉默没有开口。
对面郭念真却是气的脸通红,往日只有她奚落别人的份儿,哪听过这般回嘴?
她对着沈临绮怒目而视,“你是谁?!哪个小门小户出身的也敢这般对我说话!”
场中的公子贵女们大都年轻,没有见过沈临绮,偶有几个年纪稍长的只觉得这女子面熟,但毕竟十二年已过,一时半刻想不起来她究竟是谁。
南荣婳眸色平静无波,但心中却在猜测,这女子究竟是要以何种身份参与迎春宴呢?
沈临绮面对郭念真的怒意只柔柔一笑,回道:
“我是国公府嫡女,沈临绮。”
众人一惊,这名字有人耳熟有人不知,但国公府嫡女的名头他们自是听说过的。
在场中人还没回过神来,只听别院门口有一道尖细的声音大声唱道:
“太子到!”
声音刚落,一道颀长的身影出现在亭外。
众人顾不上惊诧,赶紧行礼问安,一个个在心中偷偷嘀咕:
太子已许多年未曾出席迎春宴了,今年却为何突然出席,莫不是朝堂有什么动作?
心中正惴惴,忽见太子竟朝女席走去。
在众人讶异的目光中,太子李赫全在方才自称国公府嫡女的沈临绮面前站定,柔声道:
“临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