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修竹冷哼:“男人的直觉。”
他才不会提醒他,孟青城有时候看她的眼神很奇怪呢。
尤桑简直要无言以对,这种事一旦扯上主观臆断就无法掰扯了。
她只能以毒攻毒:“那我的直觉还告诉我,他有一个很爱的人呢,而且绝对不是我。”
蔺修竹:“所以这是个三心二意的渣男,你要离他远点。”
尤桑:“……”
*
蔺修竹软磨硬泡,最终也没能跟着一起去。
一是尤桑不让,二是他养伤期间,军中堆积了太多事务等着他去处理,在这时候撂挑子,难免叫那些下属心中有所不满,对他好不容易重塑起来的威望产生影响。
此外还有朱辉,出人意料骨头还挺硬,扛了这么久都没招,咬死了必须面见凌郁离才肯说。
而蔺修竹出院的隔天,尤桑就收拾行李要动身去苏城了。
临行前,她来凌公馆道别,蔺修竹塞给了她一把枪。
他没有再说些“注意安全”“保重自己”之类的话,托着她腮,大拇指在那清丽的眉眼间来回摩挲,轻若鸿毛,又重若泰山。
“知道你的安危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他问。
尤桑鸦羽般的睫抖动着,扑扇在他指尖,嗓子无端发紧,唇瓣张了张,只滚出一声有些闷的:“嗯。”
“知道就好。”
他俯身在她轻颤的眼皮上亲了亲,温柔中流露出无限眷恋,却在下一秒干脆地放开了她,“去吧。”
“我等你回来。”
尤桑只觉喉头堵得厉害,又酸又胀,无处发泄,最后十分用力地抱了抱他,轻哑地叮嘱:“你也是。”
“要好好的,我很快就回来。”
话落,松手退开一步,深深看了他一眼后,霍然转身,拎着皮箱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蔺修竹伫立原地,一动不动望着她的背影。
良久,直到那身影变成一个小点消失在视野中,他才垂下了眸。
纵有再多的担忧不舍,他明白她的坚持。
无论是尤桑还是左杉,都是一棵独立的、不屈的、顽强生长起来的树,不似温室里的花朵需要人精心呵护。
她拥有自己的根须、枝叶、旷野和天空。
一段健康平等的恋爱关系里,没有谁该躲在谁的荫蔽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