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裕他们一直喝到九点才散场回酒店。
尤桑跟众人打了招呼,没跟着回。
她明天下午在京市有个品牌直播活动要参加,林贞订了晚上十二点的夜班机票。
餐厅离机场有一小时车程,再算上候机时间,十点必须出发。
尤桑决定再等等。
“桑桑,这里面有认识的人吗?”林贞看她抱臂倚在和顺厅外,不由得问道。
闭着眼假寐的人淡淡地回:“江悠。”
“噢。”林贞点点头,忽然想到什么,皱起眉,“不对啊,我记得江悠现在好像在那个嘤嘤的组里演女二……”
她霍然瞪大眼,“嘤嘤嘤也在里面?”
尤桑点了下头。
林贞一张圆脸顿时拉得老长,“姐,咱有事的话要不直接打电话给江悠说?要是碰上嘤嘤也太晦气了。”
尤桑没说她已经碰上过了,还被狠狠恶心了一把。
看着林贞如避蛇蝎的表情不由好笑道:“我们又没做亏心事,要避也是她避着我们。”
以前她也觉得,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实在没必要跟后者多做纠缠。
经过这一回她明白了,有些小人就像伺机而动的毒蛇,如果不一棒子打死,总会趁你不备出来咬你一口。
这回是下药,下回就可能下毒。
她必须采取措施。
九点半,和顺厅里的饭局也总算结束了。
一群醉得不轻的人互相依靠着,鱼贯而出。
江悠吃力地扶着一个中年男人,脚步踉跄地往外走。
那男人晃晃荡荡的,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一直往她身上靠。
一个左脚绊右脚,整个头脸就贴到了她肩窝里,浓烈难闻的烟酒气令她条件反射后缩。
“刘总,您再坚持一下。”她努力跟人保持距离,声音绷紧,“马上就到车上了。”
可惜天生绵软的音色,再怎么装冷硬,在男人眼里都像只逞强的小羊羔。
“小江,你身上真香。”中年男大着舌头笑,“比我家里那个好闻多了,用的什么香水?”
说着嘴唇就往她耳朵上凑,“再给我闻闻。”
江悠害怕地躲,眼看就要撑不住重压带着人一起摔在地上,上半身忽的一轻。
她愣了下,侧头看去。
尤桑揪住刘总的后脖颈处的衬衫,丢垃圾一样把人甩到个高大的男服务生臂弯里。
在刘总虎着脸回头要发难前,尤桑一秒撤下冷脸,挂上一副皮笑肉不笑的假面,先发制人:“刘总,不好意思啊,看您快摔倒了,就拉了一把。”
又对服务生客气地说:“麻烦你送一下这位客人上车,辛苦了。”
尤桑还以为这刘总再不高兴也会跟她假意寒暄两句,毕竟到她现在的咖位,多的是这种面子功夫。
哪知刘总一见是她大惊失色,这脸色变化太明显,想不注意都难。
他似乎酒都吓清醒了,扯出个僵硬的笑,含糊应了两声就搭着服务生的手臂要走,背影透着一股子慌张憋屈。
刚才还一步三晃的,这会儿健步如飞。
尤桑不禁奇怪,她有这么吓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