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鬼?一说到这个字眼,脑海中就不其然跳出一张面孔。“三叔?”
“三叔?”阿赞鸿对这个笼统的名词感到有些疑惑,很快就反应过来。“你说的是欧阳烈老先生的三弟,欧阳煦,欧阳集团前代总裁?”
我犹豫了一下,点点头。除了他,我不知道还有谁会对我,对我肚子里的孩子那么锲而不舍、机关算尽。直到现在,我还记得他离开前的那个阴狠的眼神,他就是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他消失之后,二叔通过各种途径来找他都没有找到,也不知道他躲在暗处憋着什么阴谋诡计呢!
“你为什么会怀疑他?”阿赞鸿很认真的看着我。
我把前段时间和三叔之间发生的事情大概跟阿赞鸿说了一下,然后无奈的摊摊手。“如果是你,你会怎么想?”
阿赞鸿点点头。“你的怀疑很有道理,欧阳煦自己没有那个实力,却的确有足够的财力收买‘高手’为他卖命。而且,金钱关系很多时候都比其他关系来的稳固。”他笑着站起身。“今天晚上我收了邢娜和婴灵的大部分魂魄,即使它们还有魂根的滋养,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恢复。不过能使出‘梦杀术’的人,手段必定不可能只有那么点,虽然我在卧室中布了结界,但现在看来作用不大,你近段时间就不要乱跑了,尤其是晚上。”
也就是说,好不容易才“放风”了一天,我又要恢复之前被“囚禁”的日子了!
即使再无奈再不甘愿,我也只能点头,就算不是为了我自己,只为了肚子里的宝宝,我也不能以身犯险。
有三叔和被他用金钱收买的“高手”窥伺在旁,我的身边处处都是危机,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除了自己,我实在不知道还能相信谁。
“你可以相信我,也只能相信我!”
阿赞鸿的话把我吓了一跳。
“你怎么可以随便窥视别人的想法?”这句话说出来,莫名的觉得有些耳熟,好像不久之前我还对欧阳子辰说过。当时他是怎么回答我的?
“抱歉,这并不在我的控制范围之内,就好像灵光一现一样,它是自己跳到我的脑子里的。”阿赞鸿的道歉并没显示出多少诚意。
虽然语气和态度不同,可内容却相差无几。两个不同的个体,为什么获取我内心想法的方式会如此相似?我百思不得其解。
阿赞鸿见我不说话,转身就朝起居室走。“离天亮还有几个小时,尽量让自己多睡一会儿,晚间睡眠有利于阴气滋生,对你和肚子里的胎儿都有好处。”
看着他高大的背影,我居然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似乎和脑海里另一个即使是背影也透着一股嚣张跋扈的劲儿的人融合在一起。
这怎么可能?我晃了晃脑袋。一定是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有些意识错乱了。
躺会床上,脑子里纷纷扰扰的,居然也这么睡着了。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卧室和起居室轻悄悄的,只有我一个人,阿赞鸿不见踪迹。
我拥着被子坐起身,鼻子吸了几下,好像闻到什么怪味。
再仔细一闻,靠,这怪味是从我的身上散发出来的。
伸手一摸,脸上和手臂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涂了一层黏糊糊的东西,臭得要死。
用脚趾头猜都知道是谁的手笔。
我愤愤的起床到洗手间把这层恶心的东西洗掉,一抬头发现昨晚婴灵留在脸上和手臂上的抓痕淡了很多。
“这东西臭是臭了点,没想到效果挺灵。”
正伸着脑袋仔细审视自己的脸,敲门声响起。
“少夫人,您醒了吗?”是许姐的声音。
“哦哦,醒了,等一下。”边答应着,边匆匆洗漱完毕换了身衣服,我跑去开门。“是二叔回来了吗?”
老头一旦在家,绝对会让人准时叫我起床吃早餐。
许姐摇摇头。“不是,二老爷还没有回来,是有人找您,因为没有得到您的确认,现在人还在大门口等着,门卫不敢随便放人进来。”
什么人会跑到欧阳大宅来找我?我好像没告诉过任何人自己这段时间会住到这里来啊!
和许姐一起下楼,没有理会端坐在餐桌旁吃早餐的阿赞鸿,径直去看门禁摄像装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