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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3章 橡皮擦（第2页）

菲比问道：“什么是贝塔能量武器？”

“我正要解释。先说敢死队的‘质子光束枪’，埃贡，你还能说得清当初是怎么发明这件武器的吗？”

埃贡摇摇头：“记不清了。我只是有一天照着教科书，尝试手搓核武器的时候，莫名其妙就造出来了。哪怕到现在，我也理不清这黑箱运作的根本原理。几十年过去了，我对它根本无从下手，更不要说进行改良。”

“嗯。毫无疑问的，人类科技史上的天才发明，往往诞生于一些意外。是我知道这么做可行，但不知道为什么可行。以一个既定的事实为中心，不断地展开理论研究，根据应用和探索的侧重点不同，甚至物理学因此分成了实用物理和理论物理两派。而贝塔能量武器不同，它是以一种不可证伪的假设理论为基础，采用非常规方式制造出来的唯心武器。”

菲比虽然早慧，但毕竟还是爱表现的小孩。

她一扶眼镜，故作成熟地插嘴道：“唯心武器？是宗教武器吧。如果他们真的有用，世界就不需要我们这些科学家了。”

埃贡道：“不……菲比。科学和宗教一体两面，只不过他们信奉神造世人，而我们信奉万有理论。不可证伪的理论，并非只来自宗教，也有狂热科学家通过数学伎俩，试图剖析宇宙真理而诞生的超科学假想。比如弦理论。”

黎谱道：“埃贡，你觉得自己现在到底是客观存在于这个世界，还只是从另一个维度投射到这里的影子？”

“我不知道。”埃贡低头看着自己若隐若现的身体，“这种感觉很微妙，一定要说的话，我觉得是兼而有之。”

“你觉得自己以后将会去往哪里？”

“我……不知道。”

特雷弗道：“说了那么多，贝塔能量武器到底是什么东西？”

黎谱从裤子口袋里抽出一张崭新的A4纸，铺在桌上，然后拿起铅笔在上面画了几个火柴人。

“假设这张纸是我们的世界，这几个小人是你们，那么此时拿笔的我，就是戈隆。”

黎谱又在纸上画了一个巨大的火柴人，然后在白纸上乱涂一气，把白纸涂得一团糟。

“我在白纸上画了一个自己参与进画中的故事。而我本人拿着笔，想怎么画就怎么画。作为纸上的小人，你们有什么方法阻止我吗？”

特雷弗道：“当然抢走你的笔。”

菲比道：“不，特雷弗。我们是纸上的小人，我们无法做到这件事。但……我觉得黎谱爷爷你比喻得不对。如果戈隆和人类维度不对等，捉鬼敢死队当初又是怎么赶走它的？”

黎谱从口袋里拿出一块橡皮擦将画上的巨人擦掉，但纸上依旧留着巨人的痕迹。

除了特雷弗还是一头雾水，爷孙女俩恍然大悟，同时瞪大了眼睛。

埃贡喃喃道：“这怎么可能……当初赶走戈隆的不是我们？……”

特雷弗道：“到底什么意思？”

菲比解释道：“弦理论认为世界并非是由粒子构成，而是一维振动弦。为了解释引力在弦理论中的概念，数学家在三维的基础上不断追加新维度的假想。如果这种假想真实存在，那么我们三维生物对高维生物来说，就如同纸上的火柴人一样，随意编造摆弄了。”

特雷弗挠挠头：“我还是不懂。既然戈隆这么厉害，当初捉鬼敢死队是怎么战胜它的？”

菲比道：“画里的小人无法战胜涂鸦的人。除非是原画者抢走了笔，并且作画给涂鸦留下的痕迹自圆其说。比如画一支可以清理涂鸦的橡皮擦小队，把自己擦掉涂鸦的行为推到这些小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