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那么自私自利,贪生怕死的一个人,也会有一日为了一个人舍弃自己的性命吗?”
&esp;&esp;“为了……那个人的什么。”
&esp;&esp;他百思不得其解,到最后他干净修长的手指,摸上她的脸颊。
&esp;&esp;“那个人,很重要吗?”
&esp;&esp;重要到,值得她舍弃自己的性命。
&esp;&esp;
&esp;&esp;翌日清晨,林惊雨猜错了,天没有下雨,反而是晴空万里,几缕阳光射进,照在女子惨白无血色的脸上。
&esp;&esp;她拧了眉头,缓缓睁开眼。
&esp;&esp;没有萧沂每日喂养的那宝贝母鸡满院子叫,倒还真有些不太适应。
&esp;&esp;她捂着额头起身,才起来一刹那,又倒下去,胸口的疼痛撕心裂肺,一动就痛。
&esp;&esp;门吱呀一开,萧沂走进,“别乱动,一会伤口又撕裂了。”
&esp;&esp;“哦。”
&esp;&esp;林惊雨乖乖躺好,头一回她觉得躺着也是个苦差,她道:“可是躺着胳膊酸。”
&esp;&esp;紧接着一只手轻轻抬起她的背,林惊雨茫然之际背后已靠了一个枕头,他不紧不慢道:“我在里面加了草药,对伤口恢复有效。”
&esp;&esp;“哦。”
&esp;&esp;林惊雨点头,隐隐有股香味入鼻,她没注意药味,反倒注意了肉味,来这个村子好几天,她顿顿都是鸡蛋糕,难得见荤。
&esp;&esp;“锅里炖了什么,这么香。”
&esp;&esp;“母鸡。”
&esp;&esp;“什么?”
&esp;&esp;萧沂以为林惊雨没听清,又重复道:“母鸡,你失血过多,我给你炖了只母鸡补补。”
&esp;&esp;林惊雨不确信道:“是家里那只母鸡吗?”
&esp;&esp;“嗯。”
&esp;&esp;他一脸淡然道,林惊雨嗤笑一声,“殿下不是最宝贝那只会下蛋的母鸡了,每日精心喂食,怎就这么轻易炖给我吃了。”
&esp;&esp;他轻描淡写道,“买来本就是给你做鸡蛋糕的,如今你受伤,就炖了给你补血吃。”
&esp;&esp;他这般说着,好像全是为了她。
&esp;&esp;林惊雨低下头,玩着指间的青丝默不作声。
&esp;&esp;屋内寂静,萧沂迟疑许久,眸色漆黑望着她,缓缓张口,“你当时,为何要替我挡那支箭。”
&esp;&esp;林惊雨抬头,哑然。
&esp;&esp;她也不知道,但见他炯炯的目光,鬼使神差开口道:“因为,我不忍看殿下受伤。”
&esp;&esp;她语气软绵,盯着萧沂的肩膀,“殿下先前已经受了伤,万不能再次受伤,烙铁印在上面很痛,妾身不想再让殿下再承受烙铁之痛。”
&esp;&esp;雀鸟鸣叫,金光掠了大半在她身上,她苍白的脸如若一朵梨花,让人疼惜,但她却还说着疼惜他的话。
&esp;&esp;“值得吗?”
&esp;&esp;他问,“你不是最怕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