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林惊雨轻轻抚摸萧珠的背脊,“以后有皇嫂和你三皇兄在,皇嫂和你三哥保护你。”
&esp;&esp;萧珠点头,她抬头问,“嫂嫂,你说哥哥死的时候痛不痛。”
&esp;&esp;想来应是很痛,林惊雨不敢想。
&esp;&esp;她道:“可是你哥哥看见阿珠如今不吃不喝,会心痛。”
&esp;&esp;“好,我吃。”
&esp;&esp;萧珠吃完东西,躺在床上哭累过去,林惊雨见她睡了,安下心悄然离开。
&esp;&esp;阴天乌云密布,整座皇城黑压压的,像是积压着无尽的怨气。
&esp;&esp;林惊雨回到墨竹轩,推开屋门,却见榻上无人,她慌忙跑出去撞上木二,捉住他问。
&esp;&esp;“殿下呢,殿下怎么不见了。”
&esp;&esp;“皇子妃走后不久,殿下就醒来,此刻去了慎刑司。”
&esp;&esp;林惊雨又气愤又担忧,“慎刑司?他病得那么厉害,慎刑司那个地方极苦极冷,简直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
&esp;&esp;“殿下执意如此,怕是属下与皇子妃的话被殿下听去,皇子妃不知,您走后,殿下那一脸恨意的模样,拦也拦不住。”
&esp;&esp;是呀,杀兄之仇无法报,萧沂的恨难以宣泄。
&esp;&esp;林惊雨不放心道:“我去看看。”
&esp;&esp;她望向外面凄凉秋色,抬脚步入。
&esp;&esp;慎刑司光线昏暗,潮湿逼仄,蟑螂鼠虫横行,穿梭在尸体残肢与腐败物之间,冰冷的刑具之下,犯人惨叫连连。
&esp;&esp;慎刑司地处偏僻,飘荡厉鬼魂魄,阴气太重,常人皆避而远之,就连历代皇帝来此也少之又少。
&esp;&esp;“参见三皇子殿下。”
&esp;&esp;张竹允俯身一拜,“臣皆已打点好,刺客就在里头。”
&esp;&esp;“嗯。”
&esp;&esp;他的声音沙哑低沉。
&esp;&esp;张竹允微微抬头,地上腐败的污水脏了衣袂,男人衣着单薄,更显清瘦,他脸色苍白得不像话,可眼中恨意汹汹,如鹰似剑,散发磅礴气势,叫人望而生畏。
&esp;&esp;张竹允道:“这是唯一的活口,亦是此次刺杀的主谋。”
&esp;&esp;“主谋?”
&esp;&esp;萧沂一顿,轻蔑低低笑出声,因风寒,好听的嗓音浓厚,他收笑唇抿成一条温和的线,双眸在火光下清润,白袍挺拔,叫人感叹公子世无双。
&esp;&esp;下一刻,修长白皙的指握着带刺的刀,狠狠扎入刺客大腿,刺客惨叫,鲜血溅了一道,他温润如玉的脸如恶鬼,在地狱低咛。
&esp;&esp;“你背后的主谋,是谁?”
&esp;&esp;刺客重重喘气,“何来背后主谋,我从来都是想杀狗皇帝!狗皇帝灭我靖国,不杀他天理难容。”
&esp;&esp;他又一刀捅下,“为何要杀太子,是否故意为之。”
&esp;&esp;“鬼知道谁是太子,人那么多,杀一个算一个。”
&esp;&esp;“太子当时身在营帐一里之外,若目标是皇帝,为何派来杀太子的刺客身手皆高于营帐刺杀的刺客。”
&esp;&esp;萧沂问,刺客不语。
&esp;&esp;他不慌不忙,有的是耐心与刺客耗,他摸着刀子冷然道:“靖国皇族躲藏得隐蔽,可再隐蔽,人经过总会留下痕迹,大梵山东边的那个村庄,全是靖国皇族是吧。”
&esp;&esp;刺客神色一变,紧张地扭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