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虽说平日里他总是嫌弃陈氏是粗鄙的商贾之女,出身低,名声也不算好与他的仕途没有助力,但通过昨晚宴会上的种种,他却能感觉到陈氏确实是一心为他。
&esp;&esp;不论徐灵鹿做不做这个徐府的嫡次子,对于陈氏来说,她都是徐正清的正房夫人,但对于徐俊崇来说却不一样,若徐灵鹿真的被认回徐府,他的处境会因此变得非常不利。
&esp;&esp;所以陈氏大费周章的扰乱宴会,多半是为了保住他的地位。
&esp;&esp;宾客散去后,徐俊崇便去求徐正清,想请他出面将陈氏接回来,但徐正清避而不见,一直没有现身。
&esp;&esp;徐俊崇在他爹门外站了大半个晚上,最终失望,就又跑到大门口去等。
&esp;&esp;这一等就等到了晌午,眼看着大理寺的马车,将徐俊华和徐灵鹿送了回来,便调头走了,徐俊崇就是再不想开口,也不得不抓住这最后一根稻草。
&esp;&esp;“你娘?”徐俊华想起陈氏在信中写的那些恶毒内容,再看见徐俊崇的脸,哪里还能说出什么好话,“想找你娘呀,去昭狱里找吧。”
&esp;&esp;说完便带着徐灵鹿回了东院。
&esp;&esp;“昭狱。”徐俊崇被着两个字吓得连连后退,没留意脚下的石阶,绊到之后,一屁股坐在了石台阶上,半天没缓过神来。
&esp;&esp;他也没觉出疼,依旧不断自言自语,“昭狱,不可能,我娘不可能进昭狱,不会的,一定是他们骗我……”
&esp;&esp;陈家父女归案之后,捕快们在徐灵鹿的安排下,将院中的怨病用素银器物挑进桃木箱中封装好,打算带回大理寺做物证后,就有序的撤离了徐府。
&esp;&esp;等最后一个捕快离开,陈氏还是没有出现,这时候徐俊崇才意识到,也许徐俊华说的是真话。
&esp;&esp;他跑回徐府直接跪在了徐正清的院门口,扬言若是徐正清不肯去救陈氏,他便跪死在这里。
&esp;&esp;徐正清无法,只能出门安抚,让徐俊崇先回去,明日就是十日一次的早朝,他会奏请圣上,对陈氏从轻发落。
&esp;&esp;其实此刻徐正清也不知陈氏为何还没回府,按道理说不过是搞乱了一场家宴罢了,就是实在惹恼了徐俊华和徐灵鹿,拉去大理寺打一顿板子,此刻怎么说也该让他们派人去接回来了。
&esp;&esp;但徐大人并不想出面去管这事,他的家丑现在扬的整个云京城都知晓了,倒是恨不得陈氏真的被下了大狱,永远别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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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虽然主犯三人都到案了,但后续的事情依旧繁杂。
&esp;&esp;那老道交代了很多案件,桩桩触目惊心,等全部整理好后,呈在魏帝案前,魏帝震怒。
&esp;&esp;怨病的事情是很重要,但这些案子也是人命,同样重要。
&esp;&esp;魏帝责令全部发还重审,大理寺监办,该抓的抓,该杀的杀,一个都不能放过。
&esp;&esp;至于那拨清道人,终是没有等到一个痛快的死法,他虽没有动手杀一人,却有无数人因他的谣言屈死。
&esp;&esp;其被魏帝判了凌迟,三百六十刀,等全部案情明了,就立刻执行。
&esp;&esp;根据陈父描述画出的水产商人画像,被张贴在了云京城大门内的告示牌上,还真的有人认出了他。
&esp;&esp;认出他的人正是之前在灵雾山案件中被涉及的富商李赋。
&esp;&esp;见了告示,他便立刻去了大理寺汇报,近些日子他变得黑廋了些,不再是之前白白胖胖的富态样子,整个人的精气神却反而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