蛙妖悠哉说道:“本尊代天执刑,伸张正义,惩戒一切不公之事。”
突然,蛙妖怒目圆睁,伸出蹼手指向县令,厉声喝道:“七年前,洪山县灾荒,百姓缺食少粮,朝廷迟迟不来救灾,莫不是赈灾粮被你私吞了?”
县令浑身一颤,连忙摆手,急切地回应道:“我没有,朝廷说粮食被劫走,我也不知是谁敢拦截朝廷的粮车,那年饥荒我老娘也饿死了。”
说着,县令眼眶泛红,脸上露出痛苦之色。
蛙妖微微眯起眼睛,再次逼问道:“三年前的旱灾,朝廷拨发数万斤赈灾粮,存于城北粮仓,当日无名大火,一夜烧尽,却不见一粒粮食残余,可是被你暗自私吞了?还是说,你和身边那位张富户一起私吞了?”
张富户低头不语,县令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他结结巴巴地说:“之前粮食被劫走,第二次朝廷就派遣镇魔使亲自送来了粮食。当晚,我就安排二十几名差役严加看管粮仓,准备第二天发放。可第二天,他们都说自己被烟雾迷昏,不记得当时的事情,只说昏迷前,粮食都还在仓库。”
蛙妖微微扬起下巴,那妖邪的黄瞳冷冷地盯着县令。
随后,它缓缓说道:“好,本尊向来公私分明,允许你自证清白。你声称粮食已入库,还派人严加看管。那二十几名衙役何在?可有人愿意出来做证?”
县令脸色惨白,身体微微颤抖,吞吞吐吐地说:“那些老衙役,被,被你吃了。”
蛙妖沉声道:“哦?也就是说,你并没有人证了?可有物证?”
“物证?”县令喃喃道,忽然,他眼中冒出光彩,“物证。。。。。物证。。。。。有!有粮食进出的凭证,只有入仓的记录,没有出仓记录!粮仓出入册能证明我的清白!”
“当啷!——”
蛙妖猛地举起钢叉,用力敲击地面,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肃敬!”
“那凭证何在?”
“凭证。。。。。”县令的声音小了下去,刚刚燃起的希望被一盆冷水浇灭。他无力地垂下双手,身体微微颤抖着:“凭证也在那场火里烧没了。”说完,他缓缓低下头,满脸绝望之色。
“当啷!——”
蛙妖再次用力敲击地面。
蛙妖神义正词严的问道:“李清,身为县官,看管不严,赈灾不利,你可认罪?”
县令双拳紧握,身体绷得笔直,连连摇头:“不,不!”
蛙妖道:“本尊劝你认了吧,也免得遭受皮肉之苦!”
“不,不!”县令猛地抬起头,眼神中满是倔强。“我不认!我想明白了!两次赈灾,处处透着古怪!第一次是被妖魔劫掠,第二次出现无名之火!”
县令突然转头,挥袖一指,直直指向瘦削衙役:“那年就是你,萧深!刚来到县衙,便发生这些事情,现在又投奔了妖魔。我想明白了!你善使迷烟,现在又露出徒手造火的能力,当年一定是你们暗中使计,盗走粮食,蛊惑百姓!”
“是你们!原来,原来你们一早就。。。。。”
“当啷!——”
蛙妖淡淡道:“县令大人甩的一手好锅啊!明明是你自己无能治下,却赖在下属身上。哼,这洪山县的百姓可真是倒霉,摊上你这么个无能的县官。”
说罢,蛙妖从鉴筒里抽出一条黑色鉴令,随手丢在县令面前:“死刑,明天推到街市口问斩。”
听到“死刑”,县令这次却没有露出惶恐和惊慌之色,目色淡然,彷佛了却了一桩心愿,任由两名衙役掳走。
萧深看着远去的县令,露出一抹得逞的微笑,心中暗道:别怪我,曾经我也斩妖除魔,可谁又不想变得更加强大呢。。。。。。
林白看到萧深那诡异的笑容,便明白这一切都是蛙妖和他私下搞的把戏。
大灾之年,他们劫掠赈灾粮,让百姓吃不饱,再把污名强加于县令,接着又装作救世主,拨发粮草接济百姓,好让百姓信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