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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1页）

突然间余蕴秀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满珠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发现了王沅等人，胡端娘心里愤恨，与皇后的眼神对上后，立刻站了出来，想想在宫里的心酸事儿，她的眼泪立刻就掉下来，王沅等人站在她的身边，也默默地擦眼睛，王沅本来是哭不出来的，采青把她的手帕在辣椒水里泡了一夜，只要轻轻地碰上眼睛，泪水就哗啦啦地掉下来，一时之间只听见这五人的哭泣之声。

胡端娘泣道：&ldo;妾本为了服侍陛下与皇后娘娘才进宫，想来是妾才疏学浅，相貌粗鄙不堪，所以不得陛下与娘娘的喜欢。既然如此，妾求皇后娘娘，让妾归家吧。&rdo;

余蕴秀从来没有处理过这样的事情，一时之间愣住了，幸好满珠机灵，先让人把其他宫女们送出宫，王沅等五名家人子则先留下来，然后又派人请了大长秋过来。

孟昭姬过来后先请罪，&ldo;是臣的失误，臣应该早些想到这些事情。&rdo;

余蕴秀躺在靠枕上，喃喃道：&ldo;与你无关，陛下嫔妃的事情不是你该管的，是我自己的问题。&rdo;她有私心，在民间时，她与李湛是恩爱夫妻，再没有第三人能插进他们之间。然而来到宫里之后，李湛虽然一样爱护她，但是他也渐渐去别的女人那里。怀孕之后，李湛的大部分心思都放在自己的身上，两人如同民间夫妻一般，她太过贪念，这次选进宫的家人子本该早有安排，她借着怀孕这件事有意无意地忽视过去了。

孟昭姬道：&ldo;为今之计，只有赶快把这事先圆过去，决计不能放这五人出宫。&rdo;

满珠不解：&ldo;这是为何，她们愿意出宫，遂了她们的心愿，不是挺好的？&rdo;而且陛下身边也会少五个美人，这对娘娘来说是好事情。

孟昭姬看了她一眼，直接对皇后说：&ldo;娘娘，您还记得臣曾经给您讲过的周礼，天子妃嫔有定数，如今陛下因为爱重您的原因，宫里连三夫人都没有，冯昭仪都只能屈居九嫔。但正因为如此，您更要小心行事。臣斗胆，您在宫里能够立足，第一靠的是陛下的敬爱，第二则是要靠名声，只要能贤德的名声传到朝堂民间，届时自然有人为您说话，切不可因小失大。&rdo;

她这是在劝诫皇后不可嫉妒，陛下富有四海，嫔妃只会越来越多，皇后既得陛下的爱重，又有子嗣，已经占据了天然的优势，现在要做的就是把名声经营好。

余蕴秀握着孟昭姬的手，道：&ldo;你能说出这些话来，可见是真心为我考虑的，是我太贪心了，比起历朝历代的皇后，我不知多幸运了，太过贪心反而会折煞了福气，我知道该怎么办了，昭姬，你替我拟折子吧。&rdo;

&ldo;诺。&rdo;孟昭姬欣慰于皇后终于想通了。

王沅等人是正经遴选出来的家人子，所以册封的分位都不算低，余蕴秀把册封家人子的折子交给了李湛，并且向李湛请罪，&ldo;这些事情原本早就该办了，妾因为怀孕的缘故耽误了，请陛下责罚。&rdo;

李湛拉着她坐到身边，&ldo;你我夫妻说什么这么见外的话。&rdo;他看了看折子，笑道：&ldo;哦，时间过得真快，她们都进宫半年了，你不提我还都忘了。&rdo;

余蕴秀指着折子说道：&ldo;端娘与王氏是故人之女，封为婕妤，公孙氏为美人，林氏与卫氏为才人，陛下，您看这么样？&rdo;

李湛合了折子，笑道：&ldo;你这样安排很好，来，让我看看我们的儿子在干什么。&rdo;他把手放在余蕴秀的肚子上。

第16章

建章宫前殿是李湛处理政事、召开朝会的地方，他的起居则是在后殿，当然这是在不回掖庭的情况下。毕竟不是在椒房殿，余蕴秀有些羞涩，轻轻推了他一把，&ldo;这里是建章宫，不太好吧？&rdo;

&ldo;你呀，就是太谨慎了，不用担心。&rdo;李湛索性将耳朵贴在她的肚皮上仔细聆听。

余蕴秀问她听出了些什么，李湛摇摇头，&ldo;这小子好安静啊，跟他哥哥完全不同，我记得顼儿在你肚子里拳打脚踢的。&rdo;

余蕴秀笑道：&ldo;我觉得这次应该是女儿，女儿是母亲的小棉袄，我巴不得有个女儿呢。&rdo;

李湛轻轻抚摸着她的肚子，说：&ldo;女儿也好，儿子也罢了，咱们长长久久，至少要生十个孩儿。&rdo;

其实女儿也不是没有，梅宝林去年就生了一个女儿，现在还到一岁，养在椒房殿偏殿，余蕴秀是为母之人，深知作为母亲的心情，于是道：&ldo;陛下，不如把徽娟送到兴庆殿让梅宝林养着吧，妾也是母亲，看着她们母女分离怪不忍心的。&rdo;

&ldo;你是嫡母，&rdo;李湛脸上的笑容消逝了，&ldo;徽娟就是你的孩子。&rdo;

余蕴秀握着他的手，声音柔和而坚定，&ldo;从礼法上来说，妾是她的嫡母，但是从人情上来说，徽娟是梅宝林十月怀孕生出来的，嫡母要尊敬，生母的恩情也不可忘。&rdo;

李湛的生母石良娣就是哀思太子李成昭的妾妃，所以在民间时，有人直接称呼他为石皇孙。时人把生母看的极重，余蕴秀有自己的孩子，也并不愿意落下夺人之子的名声。

&ldo;你永远是这么善心，我只是担心你被人欺悔，&rdo;李湛拍拍她的手，叹道：&ldo;行吧，把徽娟送到梅宝林那里吧。&rdo;

&ldo;有陛下在妾什么都不担心。&rdo;余蕴秀把头埋在他的肩头，像一株柔弱的丝萝。

李湛忍不住要为她打算，使她的家族强大，能够做她与顼儿的后盾。他吩咐侍从送余蕴秀回椒房殿后，立刻让张让传大将军冯熙、御史大夫公孙敬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