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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第1页）

太子在椒房殿用膳后，告辞出来，面色有些抑郁。贴身太监石显度量他的神色，小心翼翼地说：&ldo;殿下，您可是身子不舒服？&rdo;

&ldo;孤没事。&rdo;太子道。

石显没有多言，等回到东宫，萧敬过来向太子请辞，道：&ldo;殿下，臣服侍您多年，现年老体迈，已不堪使用，请求您让臣归家。&rdo;

太子连忙扶起他，&ldo;孤明年行冠礼后便可出宫开府，你跟着一道出宫，就住在太子府，岂不是更好？&rdo;

萧敬摇摇头，坚定地道：&ldo;多谢您好意，可倦鸟归巢，臣只希望能回到自己的故乡颐养天年。&rdo;

石显低着头，心思转得飞快，太子殿下看重萧敬，只有萧敬离开，他才能成为太子最信重的人。恐太子把萧敬劝回转了，他忙说：&ldo;殿下，萧公公是杜阳人，杜阳离着长安不远，您若是记挂萧公公，可随时召他入府相见。&rdo;

太子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就同意了。萧敬则看了石显一眼，对太子说：&ldo;殿下，臣有几句话想单独同您说。&rdo;

太子摆手让石显出去，石显脸上带着笑，心里不甘不愿地出去。萧敬道：&ldo;臣有一句忠告，望殿下您能亲贤臣，远小人。&rdo;

太子拱手道：&ldo;孤知道了。&rdo;

萧敬又说：&ldo;太傅姚彦、少傅房廷玄是正直清明的儒生，希望殿下能多多亲近他们。至于石显此人虽然聪明机灵、善察上意，但狡诈多疑，媚上瞒下，殿下不可太过重用他。&rdo;

太子点头，&ldo;孤都明白。&rdo;然后问道：&ldo;孤有一事想问问您，现皇后有孕，若是生下皇子来，孤该怎么办？&rdo;

萧敬道：&ldo;殿下，陛下为您提早行冠礼，这是信重您的表现，皇后就算生下皇子，年纪太小，对您并无威胁。&rdo;

&ldo;可是，孤之祖父哀思太子乃是太宗皇帝长子，后来却因巫蛊之祸连累，先帝以幼子之身登上帝位，这又作何解？&rdo;

萧敬叹息：&ldo;陛下不同于太宗皇帝，他仁慈宽和念旧。您敬重陛下、王皇后，善待兄弟姐妹，对待臣工有礼有节，陛下自然会更加信重您，如此，您的地位才会稳固。&rdo;

萧敬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已经没有牵挂，今日就打算返杜阳。李顼亲自送他出了城门，看着他的马车远去。石显见李顼不似往日对自己那般亲热，胆战心惊，生怕萧敬说了自己的坏话，只能愈发小心翼翼地伺候太子。

……

王沅的肚子越来越大，她的双脚浮肿，春雪替她捏脚，问道：&ldo;娘娘，奴婢的力道可以吗？&rdo;

&ldo;你再大点劲儿。&rdo;王沅道，她看着自己的双脚，叹气，当年生徽君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多问题，现在怀着这个，确实是吃了不少苦头。在宫里这些年养尊处优，身子渐渐吃不得一点苦头。

这时，公孙柔嘉过来，看着她疲惫的样子，关切地问：&ldo;沅儿，你还好吧，要不请御医过来瞧瞧？&rdo;

王沅请她坐下，道：&ldo;御医现在每隔三日就过来椒房殿，不必去请啦。现在只求他能顺顺利利地生下来，我以后再不想受这份罪了。&rdo;

公孙柔嘉算算日子，笑道：&ldo;下个月底就该生了，生下来就好了。&rdo;

王沅苦笑道：&ldo;如果是个乖巧地女儿那还没什么，是个男孩子的话，肯定皮得不行。&rdo;

&ldo;再皮也不怕，我替你看着。&rdo;公孙柔嘉说。

两人说了几句闲话，王沅问道：&ldo;宫里近来有没有什么事情发生？&rdo;

公孙柔嘉道：&ldo;一切都还好。只是有一件事，我正要告诉你，孟氏上书希望能进宫修史。&rdo;

&ldo;修史，自有太史令，她孟昭姬要修什么？&rdo;王沅问道。

公孙柔嘉回道：&ldo;孟氏说她打算将本朝之前的历代贤后贤妃的事迹加以重新整理，好使其能够青史留名，为天下女子表率。孟氏在杜陵时就开始着手写这本书，目前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rdo;

王沅笑道：&ldo;看来孟氏并不是真的想进宫修史，真正目的不过是借着皇家的东风让她的书能发行天下。她守孝三年，本来以为她会安分下来，没想到孟氏女子，果真不能与旁人一概而论。&rdo;

公孙柔嘉道：&ldo;这该如何回她？&rdo;

王沅道：&ldo;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总要看看孟氏这货好不好，不必直接回绝她，让她书成后，先献给我看看。&rdo;

公孙柔嘉笑道：&ldo;看这个没得生气，估计与她那本《女训》系出同源，观念与事迹结合，都不是什么好的东西。幸好余皇后不在，不然这种书又不知又要祸害天下多少无辜女子。&rdo;

王沅叹道：&ldo;是啊，陛下感念余皇后的恩情，余皇后的生辰与忌日都去杜陵祭祀，对待太子与徽鸾更是好的没话说。《女训》是余皇后所支持的，所以我至今都不曾废止这本书，以免陛下与太子非议，只能找合适的契机再做打算。&rdo;

公孙柔嘉道：&ldo;你这样做就对了，为着死者的尊荣，千万不要提。&rdo;

王沅问道：&ldo;中少府与大长秋等人协助你处理宫务尽心吗？他们若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你不方便说的话可直接告诉我。&rdo;

公孙柔嘉颔首，&ldo;他们办事都很妥当。&rdo;

等公孙柔嘉走了之后，春雪小声说：&ldo;娘娘，中太仆似乎对明妃娘娘不敬，前日，明妃过来椒房殿议事，肩舆坏了，您让用自己的肩舆送明妃回去，中太仆表面上答应，但后来却没有给明妃准备肩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