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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第1页）

春雪突然说道：&ldo;娘娘，奴婢有一件事想要求娘娘。&rdo;

&ldo;你说吧。&rdo;王沅道。

春雪道：&ldo;奴婢敬仰潘女史，日后奴婢也不愿意出宫嫁人，想给潘女史做个侍从。&rdo;

王沅抚掌道：&ldo;这是好事，我跟潘女史说。&rdo;

王沅把春雪的事情跟潘女史说了，潘女史沉吟半响，道：&ldo;她本是娘娘您的侍女，臣收她做侍女反倒是不好。我考校她一番，她若有几分灵性，我便收她做个徒弟如何？&rdo;

&ldo;大善！&rdo;王沅笑道。

椒房殿的大宫女处理的事情繁多，王沅让人就教过她们识字，所以春雪能粗略懂些字，潘女史简单地问了她几个问题，就爽快地喝了下拜师茶。

鼠尾进宫来探望王沅，知道春雪的事情后，酸酸地道：&ldo;你倒是个聪明的，跟着潘女史可是比出宫嫁人要好得多。&rdo;

春雪道：&ldo;鼠尾姐姐，人各有志，你怎么也说起这样的话来？&rdo;

&ldo;是我说错话了，妹子你别见怪。&rdo;鼠尾忙说。

王沅仔细打量鼠尾一番，只见她脸色蜡黄，眼神无光，很有些垂头丧气地样子，问道：&ldo;可是家里有什么事情？&rdo;

鼠尾道：&ldo;回娘娘，奴婢夫婿这一二年间迷上了歌姬之流，奴婢怎么也劝转不回来，夫妻之间闹了几回口角。那人竟拿着孟氏所做《女训》一条一条指给奴婢看，说奴婢犯了哪几天，奴婢气不过，差点跟他打起他，他因为奴婢曾侍奉过娘娘，却也不敢与真与奴婢动手，哼，奴婢就是善妒，就是不喜他纳那么多姬妾，这日子没法过了，奴婢想着干脆和离算了。&rdo;

长安城中的富户哪一家没有三妻四妾，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但鼠尾服侍王沅这些年，受她影响颇深，对《内训》深恶痛绝，反正她是不打算与那人过下去了。

王沅根本不打算劝鼠尾忍忍，说那些劝和的话，夫妻之间的事情外人是不太明白的，雾里看花，她只是问道：&ldo;鼠尾，你想清楚了吗？你若是想清楚了，就可以和离。&rdo;

鼠尾点点头，郑重地说：&ldo;娘娘，奴婢已经想清楚了，奴婢宁可不嫁，也不愿意再同那人过日子了。&rdo;

王沅道：&ldo;那你和离后，有什么打算？&rdo;

鼠尾打趣道：&ldo;娘娘向天下下诏，鼓励百姓婚配，奴婢向来是听从娘娘的话，干脆再嫁一次人得了。&rdo;

&ldo;你想得开就好，再找个人家，好好过日子。&rdo;王沅笑道。

几人正说着话，春燕进来禀告：&ldo;娘娘，孟昭姬求见。&rdo;

&ldo;带来进来吧。&rdo;

孟昭姬进来后，参拜过皇后，然后坐下来，鼠尾鄙夷地看了她一眼，脸上挤出一个笑来，问道：&ldo;女史一向可好啊？&rdo;

孟昭姬的日子还真谈不上好过，母亲过世，长兄的官职被陛下撸了，只能带着父亲及家人回了老家弘农，现在长安城中只留她同几个老家人在，显得有些孤苦伶仃，但是在鼠尾的眼里，她的日子可是比在杜陵时好过了许多。

孟昭姬笑道：&ldo;我过的还不错，鼠尾姑娘你近来可好？&rdo;

鼠尾皮笑肉不笑地说：&ldo;我也很好的很，马上就要脱离苦海，高兴着呢，哦，对了，我的意思是我就要同我那夫婿和离了。&rdo;

孟昭姬脸色不变，&ldo;是吗？那可真是恭喜鼠尾姑娘了。&rdo;

王沅喝着茶，看着这两人交锋，目前来说，孟昭姬稳得住，根本就不太在乎别人的看法，鼠尾反而是有些沉不住气了，继续问道：&ldo;孟女史，你家的侄女儿如今还好吗，可有再嫁人家？&rdo;

孟昭姬摇头道：&ldo;这些年我在家中闭门读书，其他的事情并不太了解。&rdo;

王沅咳嗽一声，鼠尾立刻就闭嘴不再提，春雪拉了鼠尾一把，两人告退出来。

孟昭姬恭敬道：&ldo;娘娘，妾所著《贤妇集》已经按照您的意思都修改了一遍。&rdo;她身后的两个侍女合力抬着一个不小的箱子，里面应该就是装着书卷了。

王沅颔首，&ldo;将这些书都放这里吧，本宫先看过再议。&rdo;

孟昭姬道一声&ldo;诺。&rdo;然后又说：&ldo;皇后娘娘，臣有个请求，宫中藏书多，臣希望能够在掖庭整理宫中典籍以及一些珍贵的孤本。&rdo;

这确实是一件好事，朝代更迭，伴随着战乱，很多书籍会在战火中丢失、毁灭，将这些整理保护起来，流传后世，意义重大。潘女史虽然也做过这类事情，但毕竟只是小打小闹地做。孟昭姬博闻强识，交给她做最合适不过了，孟昭姬有了事情可做，也不会整日琢磨什么《女训》、《贤妇》之类的。

王沅同意下来，请示过李湛，李湛虽然不喜孟昭姬，但事情涉及到余皇后，他也不好对王沅说什么，孟昭姬就这么进了掖庭修书。她知道李湛讨厌自己，尽量不在他面前出现，只是偶尔也会遇到。

孟昭姬的侍女道：&ldo;分明事情都是余皇后自己做的，与您无关，陛下却偏偏都认为是您的错。&rdo;

&ldo;是谁的错无所谓，皇后娘娘觉得我是个有用的人就行了。我进掖庭，对皇后也算是一件好事了。&rdo;

侍女不太明白，孟昭姬解释道：&ldo;余皇后早逝，陛下怀念余皇后，这么多年过去，余皇后在他心里是白璧无瑕。可我进了宫，就在提醒陛下，余皇后是有瑕疵有过错的，她也做过许多见不得人的事儿，这样王皇后做起皇后来反而要轻松些，至少不会有人拿她与余皇后作比，说那些余皇后比她强的话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