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
鹿佳和翟豹在床上只有两件事。起来吃饭,躺下做。爱。
三天后,翟豹就会离开。
鹿佳一直没有问翟豹,这一年里他去了哪里,去做了什么。因为她觉得,只要他们会再次相遇,这些过往的细枝末节她一切都不愿意再追究了。
所以,这一次翟豹说要离开,鹿佳也没想问他会离开多久,去哪里,去做什么。
翟豹走后,起初前几天,鹿佳还没觉得什么。可时间一长,她的心里就渐渐开始焦虑。她接了几个修车的工作,都因为这份无法消除的焦虑感,拖延了好几天。
没有工作的时候,鹿佳就经常对着手机发呆。
看了一遍来电显示,又放下,然后回到桌面,进入联系人页面。
她有时候能盯着翟豹的手机号发呆一整天。
可她不能给翟豹打电话。
翟豹告诉她,这是他最后一次的工作,在一切结束之前他们不能联系。
既然不能联系,鹿佳就熬着。
熬了一个年末,又熬了一个春节。
整整三个月的时间,翟豹没有来过一通电话,鹿佳也咬着牙不去拨打这个电话。
明明之前他失踪了一年,可鹿佳觉得这三个月比那个一年更加煎熬。
或许感情的空白期都是如此。
开始的几个月异常地揪人心肝,思念会疼到骨髓里,把你的骨髓煮成一锅粘稠的白汤。
再煮,再熬。
等这锅白汤被煮干了水,什么渣都不剩的时候,那份熬人的思念,才慢慢淡化。
三个月后。
虽然已经开春,鹿城依然冰天雪地,温度没有丝毫回暖的迹象。
而这一天,鹿佳接到了舒雅的电话。
她们已经有很一段时间没联系了。
鹿佳想起来,正觉得奇怪,舒雅就在电话里告诉她一个消息。
“我要结婚了。”
鹿佳还没有起床,听见舒雅说的这个消息,她慢慢从床铺里坐起来,声音哑哑的说:“结婚?你结婚?”
舒雅听起来很高兴,说:“对,你是伴娘!”
鹿佳还是没缓过神,说:“我是伴娘?”
舒雅:“对!”
鹿佳:“我怎么不知道我自己是伴娘?”
舒雅:“你现在不就知道了!”
鹿佳:“……”
鹿佳捏了捏皱起的眉心,舒雅的结婚消息太突然,她根本没有心理准备,她换了手拿电话:“什么时候办酒席?。”
“下个月十三号。”舒雅说:“你今天先来婚纱馆陪我拍照。”
鹿佳说:“好吧,在哪儿?”
舒雅报了一个地址后,就挂了电话。
鹿佳又在床上躺了十分钟,才起床把自己整理干净。她拿了包,翻了一下手机钥匙和几张大钞,没有拿零钱。出门招了一辆计程车,将近十点,赶到舒雅说的婚纱馆。
计程车将鹿佳放在大厦外面,她背着包进了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