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富贵对我哈哈而笑,脸庞上的笑容,蓦然凝固住。
他黑着张脸,还骂骂咧咧起来。
“老王,三斤多的鲤鱼你还不满足啊?”我转头瞅了他一眼。
“不是……”
王富贵没好气说道:“我这钓上来的是条死鱼。”
“死鱼?”
听到这番话,我就走了过去。
就见王富贵钓上来的鲤鱼,还真的就是一条死鲤鱼。
那条死鲤鱼,鱼眼翻白,金黄金黄的鱼鳞,都已经褪成白色。
鱼尾的皮肉腐烂,散发着难闻的臭味。
就像臭水沟里的死老鼠。
钓的还是正口。
可能是我用手电筒照着的原故,照着那双翻白的死鱼眼,给人的感觉格外狰狞,不禁让我心惊肉跳,倒吸口冷气。
“挂条死鱼上来,还给我正口,要不要这么晦气?”
王富贵骂骂咧咧,把鱼钩取下来,抬腿就是一脚,将那条三斤多的死鲤鱼踢进了河里。
一个浪花翻来,那条死鲤鱼就沉入了水里。
“老王,咱们今天这鱼不能钓了。”
看着王富贵挂好玉米继续抛竿,我站在旁边,神色凝重说道:“一条死鱼,怎么可能会黑漂正口,这事邪乎,不能继续钓,我们得赶紧走。”
“就是碰巧,钓上来条死鱼而已,水生你别说得那么邪门。”
王富贵盯着河面的鱼漂,对我说的话不当回事说道:“你年纪不大,怎么还信起这种事来了?”
“是我爷爷以前叮嘱过。”
我认真说道:“要是钓鱼,撞见这种事,得立即收竿就走,不然犯忌讳,会招来不好的事。”
“你爷爷那样的老神棍,就会给死人哭丧,还能有啥本事啊?”
王富贵说道:“不要听你爷爷给我瞎扯。”
他这话,顿时让我语塞。
我爷爷是个哭丧人,确实别的本事没有。
因为嗓门大,哭得好,还混出点名声,谁家要是办白事,都会请他老人家过去哭一场。
这几天白事多,我爷爷就忙得不可开交,哭都快要哭不过来。
“快去钓鱼,早上还要交货。”
王富贵催促我。
想到明天要交货,我立即坐回原位,拿着鱼竿继续钓。
昨天郑老板,交待过我们俩,县里催得紧,我们俩的鱼获,今天不能少于五十斤。
要是交不上货,郑老板会给我们压价。
“咕…”
“咕呜……”
就在这时候,没任何预兆的,响起一阵刺耳的鸟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