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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第1页）

她走到正中央，认认真真向钮鸿元鞠躬九十度：&ldo;对不起，老先生，如果我接下来的话对您有任何不敬，都请您原谅。&rdo;

钮鸿元用眼神默许，司零缓缓起身，开始在几人之间踱步。

&ldo;其实在飞机上我就一直在想，如果真的如郭明义所说，钮辰先生费这么大周折，让我和钮度分开同时下手，难道结果就是拉钮度下台这么简单？当然，这看起来是最说得过去的，毕竟自从钮度进天一以来，你就处处压制他，让外界几乎看不到他的名字，也没让他分到多少功劳簿。&rdo;

&ldo;我还需要反驳的是，你并没有顺顺利利迎接他回到天一，你不知道在以色列这将近两年，钮度付出了多少才绕过你的层层阻挠，坐在今天的位子上。&rdo;

司零定住脚步，回头直视钮辰：&ldo;今天的你，并不是无心搞他，才让他坐在董事局，而是你已没有能力再拿他怎样了。&rdo;

钮辰勾了勾嘴角，笑皮不笑肉。

钮度目不转睛地跟随司零的身影。在这个房间里，他比钮辰更紧张。

&ldo;牢牢抓在自己手里这么多年的一块蛋糕突然要分给别人一半，谁都会不爽。可问题是，你真的喜欢这块蛋糕吗？&rdo;

&ldo;抱歉，我这个人，一开始说话就关不上闸，&rdo;司零惭愧地笑笑，质问钮辰道，&ldo;‐‐让我说得直白一点，你对天一、对钮老先生，根本没有什么感情。&rdo;

站在一边的钮度，思绪回到几个小时候前的万米高空上……

她说：&ldo;我知道有很多话，你不敢当着你爸爸的面讲出来。&rdo;

他说：&ldo;你更不能讲，人都喜欢推卸责任，即便不是因你而起，可这些话如果是你讲出来，爸爸不会再想见到你。&rdo;

&ldo;可是钮度，这一天总会来的，他总会面对的……&rdo;

他真的担心，她哪句话会触了钮鸿元逆鳞。

钮辰鼓起了掌：&ldo;原来司小姐说了这么多，就是为了讲这样一个笑话。&rdo;

&ldo;我和钮度的关系、和杨老师的关系都无话可说，如果说钮辰先生是真心实意为了老先生才出这个主意，&rdo;司零的目光陡变凌厉，&ldo;那我想问一句‐‐假如事情曝光，先生是会站出来澄清这一切都是你的主意，和钮度没有半点关系，还是会按照眼见为实的那样，任由大众指控我和钮度？&rdo;

钮辰没有很快接话。

司零转向钮鸿元：&ldo;老先生，您还没有意识到吗？我和钮度一旦被曝光，您资助杨教授的事也会公之于众，上面白纸黑字签的是您的名字！无论哪种情况，钮辰都可以撇得一干二净‐‐您还不明白，他究竟是冲着谁吗？&rdo;

&ldo;真是荒唐。&rdo;钮辰对她露出了刚才那种厌恶。他颇为无奈地说：&ldo;爸爸，我承认我独断多年，已经习惯了，这些年对钮度多少有些为难，但不过是把他当做自己的弟弟在欺负，你见我几时对他做过出格的事？再有‐‐这位小姐讲我对您别有用心，我不知道她从哪里找到的理由。&rdo;

&ldo;理由是吗？我给你，&rdo;司零冷笑，&ldo;你出生后不久，老先生就到了香港，一心投入如何让天一在香港站稳脚跟，所以你从小……&rdo;

她被钮度打断了，钮度一改从容，疾言道：&ldo;你从小只跟在周太身边，谁都知道周太和爸爸感情不和，爸爸长期不在你身边，谁都不会知道她从小都教了你什么。&rdo;

&ldo;现在是又想牵扯到我母亲的错？&rdo;钮辰愠怒道，&ldo;二十年前家里出事，是我母亲拼命保住天一，这么多年来我尽心尽力为天一做事，你敢问问天一上上下下有谁看不见？&rdo;

窗外的小鸟叽叽喳喳叫了几声，有心为他们缓冲一下。

感谢小鸟，司零的气焰压了压，重新慢慢道来：&ldo;从前钮度跟我说天一的财务问题，我不太懂，所以没什么反应。后来慢慢理解，天一这些年连年亏损，存贷双高问题也没有收敛，其实已经外强中干。&rdo;

她最后说：&ldo;其实你一直都在等一个机会，直到看见钮度坐上了第二把交椅，你知道再继续等下去，局势就由不得你掌控了。&rdo;

钮鸿元轻轻一声咳嗽，所有人立时噤声。

他听够了，该说话了：&ldo;钮辰，其实我今早刚刚得到消息，你找人打点好了公关媒体，让他们这两天待命，是想做什么？&rdo;

钮辰的脸上，第一次露出愕然：&ldo;原来你还是让人盯着我。&rdo;

&ldo;你老爸老了，但不糊涂，&rdo;钮鸿元稍稍一摆手，&ldo;这位小姑娘说了这么多，其实我跟她老师的协议内容不清不楚，即便是曝光，以我律师的嘴皮子，威胁不到我。&rdo;

全场沉默……

你真的以为那个一手创立天一帝国，曾经翻手为云覆手雨的钮鸿元老了吗？

钮鸿元抬起眼皮子：&ldo;小姑娘，你说了这么久，其实老头子我心里都有数，我在幕后这么多年，只是不想听不想看，但不是听不到，看不到。&rdo;

司零鞠躬，退后一步，钮度顺势将她拉到身后。

钮辰几声浅笑，转向钮度：&ldo;既然你这么厉害，那你说说看，我为什么要这样对爸爸？&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