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之上,恒曦帝俯视众人,目光定焦于二皇子。
二皇子持弓搭箭,扬唇道:“父皇,这不是很明显吗?”
离弦,箭出!
“圣上!”齐皇后惊呼一声,扑到恒曦帝面前,试图替他挡箭。
恒曦帝看着齐皇后瞬间靠近的脸,微皱眉头,挽住齐皇后肩头,顺势后倒。
一颗石子与箭矢相击,羽箭下落。
隐桩皆出,拿着刀剑,与二皇子为首的刺客们对峙而立。
恒曦帝推开齐皇后,站起身,弹了弹袖口沾的灰,眼神都没有抬起来,轻飘飘道:“诛。”
一片血海厮杀。
观礼区的年轻大臣们面如白纸,心理素质强的老臣倒是见怪不怪。
张崇看着一身婚服的古意,面露担心,下意识想冲出去,却被张父拦住。
张父拉着儿子的手臂,低声道:“莫行无谓之事,她的命数已定。”
张崇眼神怔然,视线投到高台,转至礼官仍呈着的合卺酒上,眸底闪过一丝不可置信。
刺客与隐桩厮杀,面具男子也在其中,他的月白锦袍过于显眼,招了不少隐桩的围攻,渐渐的,月白锦袍沾了血迹,不知是他的,还是敌人的。
此时,恒曦帝道:“辞寒,阿若,不用在意底下那些人。将合卺酒喝了。”
二皇子出现时,古意和太子便把酒卺放回盘子里。端着酒卺的人是一个年轻礼官,现今吓得手都在发颤,连带着两瓢的酒都往外溅洒。
两瓢酒卺挨得极近,合卺酒在两瓢之中相溅交融。
礼官的脑袋低得仿佛要扎进地底。恒曦帝看着礼官,淡淡道:“手抖什么,他们又不会上来砍你。”
……盘子抖得更厉害了。
古意和太子对视了一眼,拿起瓢,里面还剩下浅浅的一层酒。
再抖几下真要抖没了。
古意晃了晃瓢内的酒,正打算饮尽。
“别喝!”
“别喝!”
二道声音齐响。
张父恨铁不成钢,低声怒道:“阿崇,你瞎喊什么!”
张崇眼神焦急,道:“父亲,她……”
“不要再说了!”张父声音严厉,紧紧盯着眼前一时冲动的儿子,生怕他给张家引来灭门大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