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艺倒是极好。”
这绣艺,便是放在宫中也是能在主子面前留名的。
“做了几个香囊?”
“两个,留了一个给自己。”
“拿来。”
沈萋萋不知道他要来做什么,只依言从腰间解下来双手递上。
她腰间还系着从太子那儿要来的小羊崽,递过来的手腕上隐隐可见他送的手串。
顾庭殊打眼掠过,捏了捏手中的香囊,才接了她的过来。
同一个人做出来的香囊,针线走势一模一样,只不过一个大一个小,一个玄色一个粉色。
他翻看了一番,而后从怀中拿出玉瓶,倒了两颗药丸出来后把玉瓶放进了香囊里。
把香囊系紧后他还回去,见她歪着脑袋眼中带着疑惑,并没有过多解释。
“要时时带着。”
他不说,沈萋萋就不问,只乖乖点头,“我记住了。”
“去用膳吧。”
这话刚落下,外头就响起了十一的声音。
“侯爷,姑娘,可以用膳了。”
沈萋萋起了身,转身要走时又想起了什么,回过身把椅子搬回了原处。
对上顾庭殊的眼神,她抿着嘴乖乖笑着,“我下回来研墨时再搬回来。”
顾庭殊不问她为何要来回搬动,先一步走了出去。
到了饭点,后院那群海东青开始躁动。
顾庭殊自怀中拿出哨子,含在嘴中响了几声,那群海东青就好像得了指示一般,纷纷扑棱着翅膀飞向高空。
“表哥,它们去哪儿?”
“去寻吃的。”
“表哥不是会喂么,怎么要它们自己去寻吃的?”
况且不去盯着,它们还会回来么?
“若是餐餐都要人喂,便失了野性。”
失了野性,那就和一般宠物无异了,如此这般,便又只能重新喂养一批。
沈萋萋心中还有疑惑未解,可眼看着已到了偏厅,便止住话语。
顾庭殊是真的忙,用过膳后又一直窝在书房里,沈萋萋起先还能陪坐在一旁。
可一个时辰过后,她就开始打起了盹。
正悄悄打着哈欠呢,抬头就见顾庭殊盯着自己,那深不见底的黑眸好似一潭死水,瞬间让人寒毛竖起。
明明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可偏偏在此刻却给人一种已经死去的感觉,似乎是一潭死水,怎么都不能让它经起波澜。
她捂着嘴的手慢慢放下来,双手互相扣紧,小心翼翼喊他,“表,表哥?”
“若是倦了,便回去休息罢。”
顾庭殊把笔放下,慢慢靠在太师椅上,张开手捏着两边太阳穴揉了揉。
明明是疲倦的模样,可他偏偏还是那副淡漠的样子,就好像这是随意的一个动作。
沈萋萋站起身,福了礼后慢慢往外走,到了门前,她伸出的手已经放在了门上,却鬼使神差般转头。
“表哥,我给你揉揉吧。”
她波光粼粼的瞳孔里,清晰倒映着自己,在一片暗色里,找不到另一种东西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