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周围人捧他,把他说得天赋异禀罢了。
院内无人当真。
但所捧之人不曾当真,被捧的人却当了真。
是以云中丹青亦觉得自己应该拜内院一向极有威望又得圣上、太子信任的安陵须行大人和巫马百唐大人为师。
不料这么些年,两位大人只收了一个从民间寻来的江湖弟子暮奚江南和一个宫中出来的夹谷乐山。
这让他这么些年没少被那些高门子弟的兄弟们嘲笑。
也被父亲嫌弃他没本事。
父亲多年来只能掌管外院,且还要听命高他一阶的闻人忧云。
当初父亲送他进来就是为了让他能拜内院的安陵大人或者巫马大人为师,好让他父亲在内院有眼线,能将手伸到内院。
不料他这个儿子在弓弩外院混了十年也没能得内院任何一位大人的青眼。
后来他好面子,说是两位大人封门,不再收弟子了。
那么如今看着一个突然被带回东离的龙夏人就这么一路畅通无阻的被带进了内院,这叫他如何不恼?
那旁的人被骂了后方才堪堪闭了嘴。
直到云中丹青走后。
那两人才开始吐槽起来。
“什么诸司副使之子,不就是个关系户吗?
关系户嘲笑关系户呗?
还说人家靠着妹妹进门呢?
他自己要是没那个掌管外院的诸司副使爹,说不得连外院都进不来呢?”
另一人附和:“可不嘛!瞧他天天一副公子哥模样,到处巡视!颐指气使!咱这外院被他搞得那是乌烟瘴气的!不知道的,以为他才是什么诸使司呢!”
不同于外院炸了锅的一堆人各怀心思、议论纷纷。
内院则要严峻许多。
内院一向规矩多,里边的军匠多是纪律严明的士卒出生,遵守纪律,话不多。
所以祁夜清规和堂溪徵到了内院后,里面俨然一副肃静的模样。
大家都各干各的的。
而诸司使闻人忧云也早早的候在了内院门口。
此刻见到祁夜清规,亦一副得了尊荣的模样往这边走来。
祁夜清规从不让弓弩院的人见他行礼。
道是怕误了工匠、军匠们的工程。
所以闻人忧云也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闻人忧云算是他父皇多年的心腹。
一年前他还只是一个军中的车骑将军。
后来祁夜新政,就被父亲提拔成了这弓弩院的诸司使。
算是父王极为信任的人。
祁夜清规向他引荐了一旁的堂溪徵:“这是本宫带来的人,劳烦大人为本宫引路见一见内院的两位大人。”
闻人忧云于是识时务的朝堂溪徵行了个礼,以表对祁夜清规带来的人的尊敬。
两个人客套一番后,闻人忧云一路带着祁夜清规和堂溪徵往里走。
内院结构复杂,涉及机密较多。
两位大人向来只带着两位徒弟在内院里面的一间大殿内负责一些极其重要的步骤。
同时也负责研究和创新弓弩、甲胄、剑、镫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