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眼不容易被瞧出,若是拿鞭子抽打他,弄坏了他的躯体,届时东皇祭祀就该不高兴了。
神女一直在哭,他便以为她还是在意他的,一遍遍的呼喊着:“娘,救救我。”
可笑他当初太过天真,她连族人都能出卖,他在她心中又能算得了什么?
他喊了三天,她就哭了三天,没有人救他,他遍体鳞伤的被送去了东皇祭祀的宫殿。
容上整个人都埋进阴影中,低垂的眸子遮掩住眸底的神色,令人分辨不出他此刻的情绪。
她的嗓音越来越低,宛如羽毛从空中坠落,得不到一点回应。
虞蒸蒸蜷缩着,她浑身冰冷的像是坠入寒渊,针扎似的疼痛传遍四肢血液,撕裂感一次次的席卷全身,随时都会将她撕碎。
她绝望的望着竹屋的房梁,若是有一根白绫也好,只要能让她立刻死去,只要能让这种非人的折磨就此打住。
许是她出现了幻觉,眼前竟真的出现一抹白影。
泛白的唇瓣上被什么贴紧,冰冰软软的触感,像是凉粉似的。
她迷惘的扬起头,瞳色蓦地一紧。
是鬼王……鬼王在亲她?
她都疼成这样了,他竟然还想着如何非礼她?
虞蒸蒸眸中含泪,对着他的唇瓣狠狠咬了一口。
铁锈的血腥味在舌尖绽放,他缓缓皱起眉头,将唇边最后一丝仙力渡给了她。
重明鸟是上古神兽,它的鸟蛋虽不能解毒,却可以帮她纾解痛苦,最起码这几日她不会再疼了。
那鸟蛋被她用热水煮了,已经成了凝固的状态,他本来想等有用的时候,再用容器将鸟蛋炼化。
现在要给她用,身边没有容器炼化鸟蛋,他就只能将自己当做容器了。
可叹他自我献身牺牲,她非但不领情,还反咬了他一口。
容上松开她,用指腹将唇角的一丝殷红擦拭掉:“白眼狼。”
只丢下这一句话,他便迈步离去了,临走时还不忘走到竹桌面前,将指腹上的鲜血抹在了灵草上。
当初他血洗东海,他们的龙鳞化成血雨,血雨过处泥土皆变腐地,致使木灵根修士失去灵蕴来源。
这一千多年过去,腐地早已化为肥土,只是修士们的灵草感应不到微弱的木灵蕴,只有灵草沾染上龙族后裔的鲜血,才能真正吸收六界的木灵蕴。
她若是没有灵力护体,待到过几日重明鸟蛋的灵效一过,又该鬼哭狼嚎的喊救命了。
他也不是重明鸟,给她拉不出第二颗鸟蛋来。
如今他助她修炼,届时她要是再疼,就自己凭灵力捱过去,他可不再管这破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