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撇清关系也容易,只要他狠得下心,那些事情便牵扯不到他的身上。
关键是,他并没有与对方撕破脸皮的打算。
“该死的江景辰,他怎么敢!”
邬骞想过很多种可能,唯独没有料到江景辰会带兵前来。
这么大的阵仗,一个处理不好,双方都逃不脱责任。
邬鑫月趁机说道:“父亲,依女儿之见,非常时期就该大事化小,以免招惹大祸。”
她在“大祸”二字上加重了语气。
邬骞眸光微凝,好一会才开口道:“当真有那么严重吗?”
“很严重。”
邬鑫月满脸凝重,继续说道:“女儿入京后,听得最多的事迹都是有关江景辰,此人心狠手辣,做起事来没有丝毫顾忌,他就个疯子。”
别的不说,单单是背离家族这一条,江景辰就枉为人子。
自古忠孝两难全,即便是大义灭亲之人,也没有像江景辰那般行事。
先是让侯府叔伯入狱,而后又逼死嫡亲妹妹,最后害得威远侯被夺爵,全府流放。
有传言说那些人全都死在了流放的路上。
邬鑫月怀疑,这件事也与江景辰有关。
连血脉至亲都下得去毒手,更何况其他人?
她将威远侯府的惨况,以及心中猜测说了一遍,紧跟着道:“江景辰孤家寡人,身后又有圣上作为依仗,一旦发起疯来,邬家危矣!”
从忠义伯到忠畏侯,明眼人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这就是圣上对江景辰的态度。
连世袭罔替的侯爵之位都能够被夺,北庭都护的官职又如何不能?
邬鑫月见父亲神色微变,当即趁热打铁继续说道:“圣上欲兴兵,陇右、安西、北庭首当其冲,京城不知多少双眼睛在盯着,父亲切莫因小失大。”
多事之秋,本就该谨言慎行。
如江景辰那般,了无牵挂、孑然一身,方才敢高调行事,肆意妄为。
换作是旁人,为官为将,哪个会没有点顾忌?
邬骞眸光闪动,沉思良久,冷哼道:“用满府前程,换他一人通天之路,江景辰不当人子,早晚会遭到报应。”
邬鑫月闻言,心中松了口气,继续劝解道:“他带兵前来,我们却不能点兵对阵,且先看他欲要如何,父亲再行决策。”
不等邬骞回应,府中下人匆匆来报:“兵部侍郎此刻正在府外,点名要让都护大人前去迎接。”
邬骞阴沉着脸询问道:“他带了多少兵马前来?”
下人回禀道:“只一辆马车。”
“只来了一辆马车?”邬骞颇为意外。
下人回应道:“府外只来了一辆马车,除了驾车的车夫,以及传信的丫鬟之外,再无其他兵马。”
邬鑫月接口道:“父亲,想来他也是不想闹得太僵,外面人多眼杂,还是先去将人接进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