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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2页）

&ldo;你就要走了吗？&rdo;

&ldo;你没来之前，我是要走了。&rdo;

&ldo;能等我一下吗？&rdo;

&ldo;当然可以。&rdo;

她拾级而上。在海山先生墓前的祭台上，恭恭敬敬地放上一束白蔷薇花，后退两步，深深鞠一躬，默默肃立了片刻。

接着，她走下一层墓园，来到了海石先生墓前，将刚才的动作又做了一遍。

一刻钟后，她向江白转过头来，释然地说：

&ldo;好了，咱们走吧！&rdo;

这一刻，江白有了一种感觉：那次舞会之后，她一天也没有忘记他！

这种感觉让他心里热起来。

风雨大作，满山林涛轰鸣，合抱粗的大树竞相折腰。她惊叫着向他奔来，小鸟依人一样钻进他的伞下，投入他的怀中。这一切她做得那么自然，居然没有令江白吃惊。

他们很自然地将两把伞并在一起，相互扶持着走出墓园，又顺着一条成了山水流淌的沟渠的泥路走下小山。江白发觉这条路并不长，很快他们就到了山脚下。

她引着他在两家工厂的围墙间绕了几道弯，眼前豁然开朗。原来他们已踏上了海滨大道。

她嘻嘻哈哈地笑着，很自然地从他的怀里钻出，像没有过这件事一样，脚下吧嗒吧嗒地踏着水，向公共汽车候车亭跑去。

江白的情绪被感染了，也叫着奔向候车亭，脚下踏起大朵大朵混浊的水花。

他们站在候车亭下相视而笑。虽然有两把雨伞，两人还是被淋透了。

&ldo;都湿了。到我家换换衣服吧。&rdo;她笑着，仿佛很随便地说。

江白内心的勇气被她鼓舞起来。

&ldo;远吗？&rdo;

&ldo;就一站路。&rdo;

风顺着海滨大道猛刮。江白在打颤。

&ldo;你的邀请令我受宠若惊。&rdo;他半开玩笑地说。

她冲他娇媚地一笑。

&ldo;你跟女孩子说话都是这么妙语连珠吗？&rdo;

江白一愣。

&ldo;啊，不，&rdo;他说，&ldo;只有跟又聪明又漂亮的女孩在一起，我才这么能干。遇不到这样的女孩子，我就是满腹珠玑，也不轻意抛洒。&rdo;

&ldo;你知道不知道，你的恭维令一个涉世不深的女孩子－－也就是我－－有一点儿心花怒放。&rdo;她用一种繁琐的句式（他注意到这是她的语言习惯）、确实有点心花怒放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