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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第2页）

&ldo;我是怎么啦？……我不是要渐渐地与她分手吗？为什么还要去吻她一下呢？他的头脑渐渐冷静下来，责备自己，&ldo;这是对她、也是对自己不负责任。……&rdo;

但另一个声音也在心里响起来了。&ldo;难道我真地做错事了吗？……她的神情那么单纯，目光那么清澈，她在等待……我为什么不能去吻一下她呢？难道你要一下完全断绝与她的关系吗？……&rdo;

后来他觉得这座别墅里不能呆了，应当回去。只有这样才能减少与她见面的次数。

第二天，他给她打了个电话。

&ldo;海韵，过些日子就要下部队，学校抓得紧了，晚上不大让外出。我把要看的书带回学校来了，晚上就不去别墅了。&rdo;

她沉默了一下，然后爽快地说：

&ldo;我知道了。什么时候走告诉我一声。&rdo;

这天夜里江白没有再去那座别墅。他坐在宿舍里读书，老是神不守舍。

&ldo;你以为你在担心海韵一下子不能适应你对她的感情的变化，其实是你自己不能适应这种变化。……你太没出息了，你想离开她，首先就不要再想她！&rdo;他给自己下命令。

但还是看不下去。老是跳行。

干脆到游泳馆里游泳去！

去部队实习的通知比预料更早地下来了。

江白的实习地点就在y城潜艇基地。从接到通知到去部队报到，又过去了一个星期。

y城潜艇基地就在潜校斜对面的海湾深处。到部队当天，江白即被分配到8334艇，做实习航海长。

他背着被包，在海边找到了8334艇的艇员宿舍楼。

一个一脸青胡碴子的中年人在艇部接待了他。

&ldo;欢迎你来实习。你是叫江白吧？……好，江白同志，我是艇长，姓严，严格的严，也是严嵩的严。严岳峰。你来得正好，我们艇下个月要出航，航海长却进了学校。&rdo;

严艇长伸出手来，用很大的力气握江白的手，目光明亮而亲切。

江白对这个艇长的印象不坏。热情、豪爽、严谨。

&ldo;我是来学习的，请艇长多多帮助。&rdo;他说。

&ldo;别说帮助，&rdo;严岳峰说，&ldo;以后两个月内，我是你的艇长，你是我的下级，本艇是y城潜艇基地的王牌潜艇。王牌艇你懂吗？……就是事事要拿第一，处处要拿第一，年年要拿第一。你要干不好，我会训你，也不会在你的实习监定上写下好话！&rdo;他说着，突然笑了，狡猾地眨一下眼睛，声音小了一点，&ldo;不过我也不会难为你，我也当过实习军官。&rdo;

两个人会心地笑起来。

随后艇长带江白见了艇上的政委。政委身材瘦长，脸盘瘦长，像个书生。

&ldo;欢迎。&rdo;政委简短地说，&ldo;有困难就说。&rdo;

以后两个月内，江白从没有在公开场合听这位政委讲出超过十五个字的句子，哪怕是在上政治教育课时也没有。他总有办法把一些别人不得不说的长句子变得如同军语一样简洁明了。